“除穢!”公羊歎了口氣,瞅瞅其歌,點點小遷,“他封在除穢裏,以後晚上睡不著可以找他了。”
其歌長長地嗯了一聲,點點頭,拍拍小遷的肩膀,“哥們,以後守夜站崗放哨的事兒就全交給你了!”
“為什麼交給我?”小遷有點納悶,難道封在除穢裏還有其他什麼說道?“封在哪裏比較好?”
“人都醒了,哪裏也改不了了,那冰錐錐氣本就可以提神,還讓你封在除穢,以後你睡覺時候大腦都是清醒,沒辦法。”為霜搖著木魚槌,敲了兩下小遷的肩膀,“習慣就好,習慣就好!”
要不是沐他們事先提起過,小遷這兩三夜真以為自己得了神經衰弱,晚上翻來覆去睡不著,白天雖然不是昏昏沉沉但總是無法集中精神,連續兩天都這樣,“沐少爺,有什麼法子沒,我晚上睡不著太鬱悶了?”
“我沒辦法。”沐瞅瞅其歌,努努嘴,“問他。”
“別問我,我也不知道。”其歌搖搖頭,“為霜在的時候你不問,現在才想起問,沒戲了。”其歌望著無邊無際的厘花池,猛地站住,“你們覺得他們真的會在這私峰上?”
“不知道,什麼都不知道,我現在大腦不轉了。”小遷拍拍腦袋,“反正這兩天杯子上顯示都在這厘花池邊嘛。”
“就是因為兩天都在,我才覺得納悶。”其歌走到厘花池裏,摘了一把厘花,搖了搖,厘花花瓣迎風飄散開來,“他們沒理由繞著厘花池走……”
其歌話還沒完,公羊的手機就響了,是宋織,“沐少爺,你們在私峰幹什麼?韓複他們現在正在寵泉附近。”
“你怎麼知道?”沐伸手把其歌從厘花池裏拽出來,“別玩了,韓複在寵泉,老太婆說的。”
“她怎麼知道?”其歌也覺得不可思議,難道這老太婆也進疊山了?一把搶過沐的手機,“老太婆,你現在在疊山?”
“白癡,我現在在鄒邁的辦公室,學生卡的統計中心就能查出任何學生卡的位置,鄒邁有管理密碼,你們不讓我巡山,自己還瞎撞,去寵泉,圖門他們也正往那邊走呢。”宋織一口氣說完連著喘了喘,“小邁說讓你們小心朱雲取。”
“哦,知道了,沒別的事了吧,沒事我就撂了。”其歌沒等宋織回答就按了手機,遞還給公羊,“鄒邁讓咱們小心姓朱的,估計是朱雲聲他哥。”衝著小遷招招手,“走,去寵泉。”
小遷一行三人穿過通界圈來到寵泉,剛落腳就聽見四周流水聲大作,但一滴水都看不到,三麵環山,一麵入林,山石嶙峋橫頂天際,聲音從山石間傳出來,“哥們,這聲音是怎麼回事?沒水啊。”小遷戳了戳其歌的肩膀。
其歌指指四周,“四麵八方,上上下下。”彎下腰抓了一把土,朝小遷一揚,“現在看不見摸不到,隻能聽聲兒,到晚上,這就是汪洋一片,咱站的地方是深潭底。寵泉俗稱月下泉,隻有月亮照射到的地方你才能看到泉,摸到水,否則隻能像這樣……”其歌雙臂一環,敞開作擁抱狀,“聽這聲音,爽吧。”
“寵泉前後也不遠,他們要是在這附近,找起來很容易,兄弟們,幹正經事兒吧。”沐解下手腕上的道撚燈芯,淡藍色的焰心握在手心裏,外焰隻薄薄一層包著手,“左還是右?”
“不用左右了,你看。”其歌指指公羊後麵不遠處,“他們正往這邊走,咱就原地等著吧。”
高大的甘雅川走在最前麵,抬腿落腳似乎感覺地麵都跟著震,一身兵家戰袍,頭頂雙羽花翎,脖子上紮著鮮紅色的汗巾,身上銀白色的鎧甲奕奕發光,這行頭至少也有幾十斤重,遠遠看過去好像唱大戲的武生。後麵跟著韓複和孟為露,韓複一身旅遊的打扮,白色的鴨舌帽上麵一個黑色的阿迪的標誌,其歌看著那標誌就有一箭射穿的衝動。為露穿著藍黑色校服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的,肩膀上明黃色的搭扣在陽光的照射下耀眼得很,晃得校服好像都成了金色。
“少一個,朱雲取呢?”小遷看著前方有點納悶,湊到其歌的身邊,歪探著頭問,“你看見姓朱的了沒?”
“你是在找我麼?”背後一個很儒雅的聲音,低沉而有磁性,“你就是鄒邁的哥哥吧,鄒伯仁的獨子?你知道‘木生雲氣水成勢’這句話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