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歌最先出來,快步走到小遷身邊,表情很嚴肅,“三兒,一會兒等裏麵的龍出來,你指哪兒,我打哪兒。你的五色筆可以放光束吧?”
“嗯。”小遷點點頭,“我還需要做什麼?”
“沒有,這裏就你不容易受傷,你保護好欽欽就可以。”其歌搓搓手,顯得很緊張,“一會兒不論你看到什麼都不要叫,你們也不許告訴別人。”說著提起一掌擊向欽欽的後脖頸,欽欽還沒等回答就昏了過去。
“你這是……”小遷抱起欽欽,把她放到剛剛為霜靠著的那棵古柳下,“到底怎麼回事?”
“有白雅在裏麵,我不放心。”其歌仰頭看著天歎了口氣,“本來以為不用非走到這一步的。”轉頭對小遷指了指他們四個,“他們的命就都靠你這支通界筆了。”
小遷懵懵懂懂地點了點頭,手裏轉出五色筆,不知道他們到底搞什麼鬼。
四個人一並起身,圖門轉身走到水幕邊,抬手插進水幕裏試了試,身上的烈焰騰地燃燒起來,紅光耀得水幕都映著血色,火焰跟水幕的交叉出發出嘶啦啦的聲音,圖門腳尖踢踢地,踩著鞋跟脫掉鞋子,一個躍身跳進水幕中,直紮進寵泉潭水裏,水麵反射出一道紅,漸漸消失在波紋中。
白雎雙手合十,低頭默念了一句,雙手向前一牽,一條銀色的龍從白玉玦中騰雲而出,他一把公羊拽到龍背上,遊龍尋月而起,撕裂整個夜空,沐跨在龍背上,手扶著龍鰭,白雎半蹲在龍頭上,一手把著龍角,一手捋著龍頭上的須發,飛到寵泉潭上方距離水麵一丈多高開始不停盤旋著。
荀因健看白雎的銀色遊龍在空中盤旋,突然起身一跳,盤旋騰空,躍到了水幕之上,穩穩地站在水幕頂,潭裏映出的紅光越來越強,好像射光燈從水底照上來,映得月亮都耀這微微的粉色。
砰地一聲,水中波瀾大作,隱約聽到困龍撕喊的咆哮聲,荀因健抬起左臂,右手指輕輕滑過左小臂背側,血順著傷口淌了出來,一滴滴流進寵泉之中,一股逆流迎著鮮血噴向水幕,把平整的水幕打得冷冷落落化作水珠散落在空氣中,荀因健站在空中看著水裏,又抬頭瞅瞅月亮,對著白雎和公羊,雙手交叉比劃了一個十字,遊龍又向上飛了一段,開始呈卐字盤旋,攪散陰雲,月光照在龍鱗上反射出的光芒雖不比白晝也通亮得很。
圖門左手扯龍須從潭中衝天而出,他整個身子倚在龍頸上,紅光把他和龍包裹在一起,右手完全插入到龍的下顎裏,泛著金光的血順著龍的扭動灑落到潭裏,濺起層層浪花,當困龍飛出一半時,才發現龍身從中間斷開,血肉模糊的撕口耀著金粼粼的光芒,鱗片散落在寵泉潭麵上,斷裂口處一隻奕奕發光的巨大血色貔貅撕咬著被困龍帶到了半空,圖門手一鬆,順著龍鱗往下滑,快到斷口時側身一翻落在了貔貅背上,拍拍貔貅的腦袋,貔貅搖了搖頭,拽著龍身一個回旋撇在了寵泉潭裏,貔貅馱著圖門徑直飛到遊龍附近,朝著圓月咆哮了一聲,如颶風過境,吼聲退去時餘音還繞在耳邊嗡嗡作響。
圖門剛剛穩住貔貅,公羊從遊龍背上一滑而下直衝進寵泉中,仿佛一支明藍色光箭直插入水,沐落入水中後,水麵上還竄這一束冷焰,很細很長。沐在潭裏遊了半天,撥開金光龍血,與條條困龍擦身而過,卻一直沒看到龍頭,過了四五分鍾,沐有點著急了,看見一直龍尾從不遠處一閃而過,迅速蹬水順著龍尾的方向遊過去,一記冷焰射出去,擎住龍尾,上前一把抓住,抖手放出冷焰,困龍隻覺若烈火焚身,從尾部直竄向上,掙紮著要擺脫公羊沐,三搖四擺就衝出了水麵。
“三兒,快,哪裏?”其歌抬手瞄準,等著小遷指準地方。
“看到那暗的地方了沒?”小遷提筆甩出一道金色細線,點到龍頸下一個灰暗的地方,“這裏,必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