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遷剛要下去就被其歌拽住,“你幹什麼?”
“下去啊,不然怎麼收屍?”小遷右手指指潭底,“大部分龍都在下麵啊。”
“等等。”其歌瞅瞅天上。
小遷撓撓頭,愣愣地說,“等什麼?”
“等月亮出來。”其歌扶起荀因健,“天上那三個沒回來的原因就是月亮沒出來。”指了指荀因健,“除非你也是仙體,否則也穿不過這屏障,朱雲取不是說過麼,沒有水,這兒就是無窮壁。”
小遷雖然不知道其中到底怎麼回事,隻懵懵地望著天上,為什麼月亮跟岩壁有關?為什麼有水才不是無窮壁?剛才隻顧逃命也抽不出時間考慮,現在想想似乎其中有點糾結,既然荀因健真身的時候可以通過無窮壁的限製,那就是總有方法是可以破這壁的,可說到仙體為什麼龍破不了這壁呢。小遷越想越好像走進了死胡同,站在原地低頭看著自己的腳發愣。
“三兒!”其歌看他木呆呆的樣子,好像三魂出竅,“喂,三兒。”小遷根本沒聽到其歌在喊他,“鄒遷!”其歌索性大聲喊著,“想什麼呢你?”
小遷被其歌叫得怔了一下,“嗯?”緩了緩,“沒,沒什麼。”月亮漸漸從雲中移了出來,周圍被月光映得泛著微微的白光,寵泉潭中一片平靜毫無波瀾,微風吹過泛起層層漣漪,恬靜而溫柔,貌似剛剛的血腥的一幕幕從未發生過。公羊最先回來,身上的蓮花般冷焰在落地的一瞬間收回到手心裏,沐抽出道撚燈芯在手腕上繞了繞係上,走到小遷身邊,拍拍他肩膀,“哥們,交給你了,我先歇會兒。”說完,一屁股坐在地上,手拄著頭望著天上的圓月,深深噓了口氣。
圖門在半空中時獄火貔貅化成一股紅光繞著他的身體轉了兩圈倏地收進了胸口裏,腳落地時形成巨大的漩渦卷著一陣強勁旋風吹得人直哆嗦,圖門什麼都沒說,走到古柳邊,看看還昏迷著的欽欽,坐在她身邊,頭伏在膝蓋裏睡了。
白雎騎著遊龍在天空中又飛了兩個來回才回到岩上,收了龍走到小遷麵前,“鄒遷。”雎欠欠身,小遷連忙點頭回禮,“白雎,還有什麼事情?”
“一會兒你下去以後要等水褪了再開始收龍骨。”白雎走到岩邊,探下身,伸手劃了劃水,“婆喜蛾喜歡聚集到有金光的地方,但遇到婆喜蛾一定不能動。”
“什麼是婆喜蛾,跟婆喜蟲有關麼?”小遷知道有一種噬骨蟲叫婆喜蟲,估計這蛾跟蟲有點關係,“還需要防範些什麼?”
“婆喜蟲是婆喜蛾的幼蟲,婆喜蟲隻是噬人畜骨,婆喜蛾更好噬仙骨。”白雎伸出食指在空中畫了幾筆,出現一個絕美的蝴蝶,發著紫色光芒的翅膀翩翩飛舞,仔細看婆喜蛾的身體,卻不像普通蝴蝶或蛾子那種肉箍狀,而是由一根根細小的骨頭搭成,一顆瘦骨嶙峋的頭顱下數不清的肋骨環成錐狀延伸末梢一點,尾部一處閃光泛著點點紫色,當婆喜蛾停在白雎手上時薄薄的翅膀鋪成一個平麵,一對翅膀隱約拚成骷髏頭的圖案,紫色的光襯著愈加顯得恐怖,一種絕美中的危險。“就是它,可以幫你處理困龍的屍體,但一定要小心。”說完擺擺手,婆喜蛾噗地消失在指尖上,“你隻要監視著婆喜蛾吃掉所有龍骨,一般在最後婆喜蛾總會剩一些龍骨,尤其是龍頭,那時,你用通界筆發出金光引誘它們繼續噬骨就可以。”
“謝謝,那我下去了。”小遷轉出五色筆轉身跳入潭中,遊到潭底摸到困龍的屍體,感覺手上一陣熾熱,胃裏翻江倒海的惡心,忍著壓了下去,一股熱氣在身體力竄來竄去,小遷想到也許是午夜前在水下吸入的龍血起了反應。突然,水消失了,小遷一下沒站穩撲在困龍上,嘴裏流出金色的液體跟龍身上的血彙在一起,龍血閃著金光越來越亮,小遷聽遠遠隱約有疏疏的聲音,馬上站起身來左右瞧了瞧卻什麼也沒看見,感覺耳邊微微有風,手沒敢動,隻用五色筆原處轉了幾圈,金光圈越來越大,地毯式地放射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