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景傳為什麼要抓你?”木葉紋見兵家這群人要找的人是楚況,更一頭霧水。“你什麼時候變成兵家的叛徒了?”
楚況點頭示意向幾個人打了下招呼,“變成叛徒才一個多時辰,半天都沒到。負少知道韋景傳跟朱雲取是一夥兒的,巡山之前鄒邁幫負少又雇了安之樂,安之樂把負少從韋景傳手裏劫走後才回洗秋泉。”
“這跟你有什麼關係?”木葉紋瞅瞅韓攸,“韓老二,你知道這事兒?”
韓攸笑著點點頭,“算是知道一些,但他怎麼變叛徒的,我就不知道了。”
“我就是在安之樂帶走負少的時候幫忙清理了一些韋景傳的手下。”楚況的話說得明顯在回避重點,“打傷了幾個人。”
“打傷?不會吧,你又沒打死人,憑什麼說你是叛徒。”周蜜眼珠一轉,想到有人肯定知道內幕,一個閃身擒住穆南乘身後的大叔,“你來說,楚況為什麼是叛徒?韋景傳為什麼下那個軍令,快點!”
“他……”大叔也覺得說出來有點尷尬,畢竟是兵家內部的事情,但幾人都一副副好奇心十足的樣子,免不了被追問個底兒掉,幹脆和盤托出,“楚況在韋景傳回料峰的路上攔截了他的隊伍,跟安之樂一起劫走了負少,韋景傳不僅全軍覆沒還身受重傷,原本計劃回料峰躲避,但到了料峰發現,楚況早已聯合墨家的宗峭在守將宗政端不在駐地的時候,搶了料峰大營。私自勾結三法門,打傷兵家眾人,聯合外家偷襲自家巡山駐營,他不是叛徒是什麼?”
“把韋景傳打成重傷,你小子膽子真是越來越大了。”巫夜長舒一口氣,心想還好是巡山裏隻傷沒死,不然這事兒收拾起來麻煩得要命,“宗峭那個又是怎麼回事兒?掀自家的大營,瞎搞什麼。”
“我覺得吧,在宗峭手裏比在宗政端手裏保險,這次巡山駱憫不在守營幫忙,有宗峭幫著宗政端挺好的。”楚況跟鄒邁關係不錯,鄒邁又是宗峭的結拜兄弟,肯定是幫著宗峭的。至於兵家不兵家什麼的規矩,他向來看不慣韋景傳和宗政端那種忠君衛主的傳統做派。
“那……陶改呢?”周蜜一直對自己沒能準確定位到陶改的位置耿耿於懷,“你不是幫陶改的嗎?”
楚況指指頭頂,“上麵啊,車徒漠上。”
“啊?真的在上麵?”彭祭跟著抬手指著頂上,“啥都沒看到啊。”
楚況點點自己的太陽穴,“辟己狀態還沒恢複,肉眼應該是看不到。”說罷一揮手,幾個人連帶著穆南乘和兵家大叔都回到了車徒漠上。“你們計劃去哪裏?”
巫夜指了指腳下,“這兒。”
“這?”楚況又看看穆南乘,“您老人家呢?”
穆南乘回頭問了問兵家大叔,大叔點點頭又搖搖頭,猶豫了一下又接連點頭。穆南乘笑了笑雙手合著微微握拳躬身施禮,“我已完成了兵家派給的任務,現在也沒什麼事情,一切順其自然就好。”
“那就跟我們一起玩吧!”周蜜覺得現在誰出現都不會比這個穆南乘有趣。她很了解慎妙,每當慎妙在學堂裏闖禍,就能見到她的製造人兼代理老爸穆漫。穆漫看模樣大約四十歲左右,聽說他那個牛掰的小叔跟他差不多年紀,那照理推算,穆漫的老爸怎麼說也得六七十歲了。可麵前這個老爸看上去最多二十四五歲的模樣,爽朗帥氣文質彬彬,剛剛那幾串黃符打出來便知能耐不一般,巫家裏的排行還在荀因健之上。這麼個稀罕貨色隻是路過瞅一眼豈不太可惜了,就算玩不到一起去,能並肩搞事也好。
巫夜尷尬地搓搓手,“若是把您卷入兵家和三法門的紛爭……”頓了頓思考了下措辭,覺得怎麼說都不妥當,“雖說幫誰都有偏頗,隻能算約您看場戲了。”
穆南乘知道巫夜的難處,他本想挑釁四律,但沒料到中途殺出楚況這事兒,畢竟三法門跟楚洛水關係緊密,與兵家為敵,從各方麵來說對三法門都是顯而易見的弊大於利。如果自己也摻合一手,巫家中陰巫派的立場也會變得很微妙。“你們玩你們的,我隨便看看。”
“咱們都是小打小鬧。”韓攸笑著瞅瞅木葉紋,看得出木葉紋也頗為拘謹,想到他們這點能耐要在老先生麵前過招,多多少少有點重返考場的錯覺。
“兵家楚況,私通外敵導致料峰陷落,今兵家恃軍受六將之命緝拿逃犯,旁人回避。”一聲預警告知響徹車徒漠,隨著回音的層層逼近,四麵八方人馬紛遝而來。
木葉紋和韓攸環視了一圈,著實有點驚訝,心想著一直對外執行軍事裁決的恃軍怎麼會突然接受對內事務。木葉紋小聲嘀咕了一句,“兵家恃軍啊,動真格的要上軍隊啊。”
“真的有恃軍這東西?”彭祭每隔不久零星能聽到幾次,但千百年來從未親眼見過,見到人的也沒能描述出個所以然來。
“有倒是有,說沒有也沒有。”巫夜盯著腳下的沙土,“恃軍到這地方,真是順風順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