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景琳聽了賈圓圓的話之後也輕輕歎了口氣:“是啊,估計寧曉容也不會相信他愛她了。”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賈鑫上次借著愛情的名義跟寧曉容交往戀愛,又狠狠傷害了她。
寧曉容現在肯定對賈鑫有心理陰影了,原本寧曉容就挺自卑敏感的,一直覺得自己跟賈鑫不配。
賈鑫上次又那樣傷害了她,寧曉容怎麼會信他愛她。
果然,陸景琳跟賈圓圓都沒有猜錯,哪怕賈鑫這樣大肆尋人外加威脅,寧曉容依舊沒有出現。
賈鑫慌了。
他第一次真真正正意識到,寧曉容是真的對他沒有任何念想了。
他想起寧曉容讓周臣跟陸景琳轉告給他的話:她這輩子欠他的算是還清了,希望這輩子他們都不要再見。
她的原話是:這輩子都不要再見。
他一直沒將這句話放在心上,現在猛然驚覺,她是真的跟他說再見了。
是啊,她給他生了個孩子,而這個孩子讓他盡了孝讓他爸走的沒有遺憾,即便她欠他再多,也都還清了。
這個認知讓他心慌又心悸,連著好幾天都在夢中驚醒。
在夢裏他夢到寧曉容穿著潔白的婚紗嫁人了,但新郎並不是他。
他帶著兒子去觀禮,眼睜睜看著她將手放進別的男人的掌心,笑容甜蜜而又幸福。
那天他終於忍不住了,將兒子送到周臣家裏,自己獨自去了酒吧買醉。
賈鑫覺得自己要是再不喝一場酒發泄一通的話,他可能會瘋。
他自己旗下有當今南城最知名的酒吧,自然是去自己的地盤喝酒。
獨自在包廂裏喝了半天之後覺得沒意思極了,於是打電話讓酒吧經理給他找個陪酒的人來。
他所謂的陪酒,就僅僅隻是陪酒。
因為心情太差,所以有個人陪著喝或許沒有那麼難受。
等那陪酒的人推開門的時候,他已經喝得微醺了。
隻是,他等了半天都不見那陪酒的人進來。
“怎麼還不進來?”他不滿地抬眼去看那女人,那女人卻在他的視線看過來的第一時間轉身奪門而出。
那個女人留著大波浪的卷發,畫著大濃妝,賈鑫原本沒看出她有什麼異樣來。
可她奪門而出,賈鑫不由得微微眯了眼盯了她一眼,然後整個人就從沙發上跳了起來不顧一切地追了上去。
他敢肯定,那個女人是寧曉容。
就算她化成灰他也認識,就算她畫再濃的妝他也認識。
追出去的賈鑫不知道是種什麼樣的心情,有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的驚喜,又有著噴薄的怒火。
他可真是沒想到,她竟然一直在南城,還在他的酒吧上班。
所謂最危險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她大搖大擺的在他的酒吧裏上班,篤定了他不會發現的吧。
他也確實沒發現,以內他這是兒子到他身邊之後第一次到酒吧來喝酒。
等他追到酒吧門口的時候,就看到那個女人站在路邊著急地攔車,他氣不打一處來,衝過去就將她給拽了回來。
賈鑫瞪著麵前這個濃妝且俗氣的女人吼得咆哮:“寧曉容,你他媽還真是夠狠心的啊!”
被他拽住的女人確實是寧曉容,但她卻拚命地掙紮並不想被賈鑫抓住,也不想跟賈鑫交談。
他們之間早已無話可說了不是嗎?
賈鑫原本就火大,這會兒見她極其排斥地掙紮,不怒反笑,並且還極其大度地鬆了她。
不過,鬆了她之後他又冷笑著說道:“跑吧,我看你這次還能跑到哪裏去。”
寧曉容確實是轉身想跑的,可他這番得意囂張且威脅的話讓她絕望。
一把扯掉頭上的波浪卷發,露出她自己原本簡單順滑的黑發來,她就那樣看著賈鑫笑了起來:“賈鑫,到底要怎樣你才肯放過我?”
賈鑫看著她突然的笑容,心裏忽然湧起一股極其不好的感覺來。
還沒等說什麼呢,就見她又笑了一下:“是不是隻有我死了,你才肯放過我呀?”
她這話問的溫軟,可做出來的行為卻決絕駭人。
她原本就是站在馬路邊準備攔車離開的,這會兒說完之後兀自往馬路上衝了過去。
旁邊一輛疾馳而過的車子沒想過她會這樣突兀地衝到馬路上,狂踩油門緊急刹車,然而還是不可避免地撞上了寧曉容。
賈鑫眼睜睜地看著那道纖瘦的人影倒在馬路上,胸口的血腥味翻湧上來。
“寧曉容!”
那一刻,賈鑫喊她的名字喊得撕心裂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