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曼佯裝羞赧般略略低下了頭,扶著李蘊秋在椅子上坐下,“剛聽於毅說您身體不舒服,好些了嗎?”

“我哪有身體不舒服,這是被氣的,你爺爺那個倔脾氣,哎……”李蘊秋輕歎了一口氣,“不說也罷,坐啊,你站著幹什麼?”

“好。”簡曼在椅子上坐下,在心裏琢磨,蘇慶華和李蘊秋是最疼白漠陽的,現在她們倆都好端端坐在這裏,那白漠陽應該不會被關起來。

所以白瑾嫻是騙她的?

白瑾嫻向來對蘇慶華和白漠陽敵意很深,騙她來老宅鬧也不是不可能。

“聽慶華說你昨天去醫院檢查身體了?”李蘊秋慈祥的目光落在簡曼身上。

簡曼模樣乖巧,輕聲細語的回答,“是的。”

“什麼時候出結果?”

“徐醫生說三天後。”

“嗯。”李蘊秋點頭,橫過方形小茶幾握住簡曼的手,“我呀,就期盼你趕緊給我生個小曾孫。”

簡曼低頭,小聲說:“我和漠陽會努力的。”

“好,好,好。”李蘊秋嘴角勾起滿意的微笑。

蘇慶華起身,“媽,我和曼曼先回去了。”

李蘊秋問:“不等陽陽一起回嗎?”

“不了,您身體不適需要好好休息,我們就不打擾了。”蘇慶華說完看向於毅,“你在這裏候著,回頭和陽陽一起回來。”

於毅微微躬身,“好的,夫人。”

蘇慶華又看向簡曼,“走吧。”

簡曼不想走,她被楊欽傑迷暈的事白漠陽是知道的,她想當麵問白漠陽,他到底是在警察局領走的她,還是在酒店救走的她。

但是蘇慶華說了留下來就是打擾李蘊秋休息,她不好再說什麼,隻能隨著蘇慶華一起離開,心裏想著既然白漠陽沒事,晚上她再問他也不遲。

李蘊秋看著簡曼的身影離開大廳,強撐著的身子軟了下來,癱在椅子裏,手搭在扶手上,氣息不穩,臉上哪裏還有剛才的半分輕鬆?臉色發白,眉眼間全是焦慮和擔憂。

旁邊的傭人擔心詢問,“老夫人你沒事吧?”

李蘊秋深深呼出一口氣,“我沒事。”說完轉頭問站在一旁的於毅,“陽陽怎麼樣了?”

於毅微微躬身,語氣擔憂的回:“還在書房,老爺不讓任何人靠近,午飯還沒吃呢。”

“扶我……”李蘊秋撐著座椅扶手起身,“扶我去看看。”

於毅忙過去扶著李蘊秋朝書房走,穿過走廊,過了兩道圓形拱門,兩人來到書房,李蘊秋朝站在門口的福伯說:“開門。”

福伯有些為難,“老夫人……”

“開門!”李蘊秋拔高嗓音,身子有些發抖。

“老夫人您別動氣,我這就開。”福伯轉身打開門上的鎖,推開房門,退到一側。

李蘊秋在於毅的攙扶下進了書房。

白漠陽放下手裏的書,起身站在桌旁,微微躬身,“奶奶。”

李蘊秋看著白漠陽發白的臉色,想起午時白益臣那重重的一棍,眼睛瞬間變得渾濁起來,“疼嗎?”

白漠陽搖頭,“不疼。”

李蘊秋眼淚瞬間流了出來,又心疼又生氣,“怎麼會不疼呢?你也是,為什麼非要那麼倔?為了一個歌女你值得嗎?好好的家庭你不想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