陷入思考中的淩宇靜靜的坐倒在雜草覆蓋的地麵上,涼風吹拂著他的臉龐,四周全是戰鬥後留下的狼藉,死去多時的大蟲靜靜的躺在一旁的草地上,陣陣血腥氣從它身下散發出來,這個時候淩宇本應迅速離開這裏,因為血腥之氣會吸引其他猛獸的注意,可是他現在眼神呆滯,嘴裏不斷嘟囔著:“你是誰?問情是什麼?你是誰~!”
過了好一會,天空灑下一片晶瑩的白雪,潔白的雪花調皮的順著他的衣襟滑落,他下意識的打了一個哆嗦,這才從思索中回過神來,天色已不早而且現在又下起雪來,如果自己不盡早離開這裏,很有可能將被困在這裏,他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行囊,將弓箭同砍柴的斧子收好,又走向早前被他丟在地上的那張大網,當他拿起網的時候發現裏麵的野雞因為受到過度的驚嚇,已經全部死去了。
他自嘲的笑了笑,將網背在身上,本來他想要將那隻大蟲給拖回去,可是麵對著數百斤重的龐然大物,他使出了吃奶的勁頭也沒拖動這大家夥,無奈之下隻得用剝皮刀將整張虎皮剝下,又將大蟲身上一些值錢的地方給割了下來,這才依依不舍的踏上了回去的道路。
淩宇原本擔心自己能否走出這片密林,不過等他看到一些雜草上麵那一閃一閃的光點後,他知道這應該是那個叫做問情的姑娘留下的,淩宇順著光點的指引很快就走出了那片密林,他一路未作停歇匆匆向著彙合地走去。
回去的路上淩宇碰到了幾處野雞搭成的窩,順道又弄了幾隻野雞,他心想這算是上天對他的眷顧吧,由於天氣的緣故,彙合點附近已經多了不少獵戶,大家獵到的獵物品種繁多,不過當淩宇批著那張碩大的虎皮出現在大家麵前的時候,著實嚇了他們一跳,有幾個獵物甚至彎弓搭箭準備射向淩宇。
“大家別慌是我~!是我阿牛~!!!”
淩宇見他們劍拔弩張的樣子,連忙把蓋在頭上的那塊虎皮扯下來,露出一張樸實的臉,大家這才鬆了一口氣,三五成群的迎向他,要知道本身大蟲就不好對付,何況淩宇這次帶回來的這張虎皮還這般碩大。
“哎呀~!阿牛啊你真不愧是咱們村裏最牛的獵戶,這家夥你瞅瞅這大爪子,這要被撓一下不得被撕成兩半啊~!”
“我的個娘啊,你們看看這尾巴,這老粗啊,阿牛你真是太厲害了~!”
......
大家夥七嘴八舌的議論著淩宇打到的大蟲,隻有老王一言不發的望著他,過了一會他咳嗽一聲拍了拍身上的積雪對著大家夥說道:“行了行了!都準備準備,等天明雪停了咱們就出發,阿牛啊你來一下,王叔有話問你。”
淩宇看到老王眼含深意的望著自己,當下從圍著他的獵戶堆裏擠了出來,他徑直走到老王的身邊,咧著嘴嘿嘿笑了笑。
“王叔咋了?有事您說話~!”
吸~!呼~!梆梆梆~!
老王用力抽了幾下嘴邊的旱煙袋,然後在身邊的石頭上磕了幾下,這才慢條斯理的開口說道:“阿牛啊,王叔對你寄予眾望,我老了已經沒有幾年好活頭了,我的位置遲早都會由你來接手,不過王叔對你今天幹的事很不滿意,你知道為什麼嗎?”
淩宇撓了撓頭,他知道老王是在埋怨自己不守祖上規矩,貿然進入密林之中,他又回想起之前那驚心動魄的一幕,隻是自己不能告訴老王自己是追著一隻白狐貿貿然衝進去的,這隻會讓老王更加擔心。
“王叔我錯了,我隻是追著幾隻野雞不小心走進去的,您看這幾隻都是被嚇死的,我以後會多加注意的,王叔您別生氣了。”
老王看到淩宇手裏拎著的兩隻野雞,它們的嘴角有著青色的膽汁流出,他知道這是動物受到嚴重驚嚇後,心膽被嚇破後的樣子,他猛力吸了幾下手裏的煙袋,望著密林的方向歎了口氣,語重心長的說道:“你知道王叔有倆兒子,你也應該知道他們是怎麼沒的,阿牛啊我一直都拿你當我親生兒子一樣對待,以後做事記住三思而行,行了趕緊收拾一下去打個盹,明一早咱們就回去。”
“哎!好咧~!王叔您也早點休息。”
次日清晨春雪已經停了下來,初升的太陽灑下一陣金色的光芒,白雪映著陽光將大山映得光輝無比,一行人在老王的帶領下,向著山下慢慢走去,俗話說上山容易下山難,一行人一邊清理著路麵的積雪,一邊小心翼翼的將隱藏在雪下麵的薄冰鏟碎,等他們回到村子裏的時候太陽已經西斜,大家拖著疲憊的神情,互相道別後向著自己家裏走去。
淩宇告別眾人後帶著自己豐厚的收獲向著自己家的方向走去,老兩口站在台階上翹首以盼等待著他的回來。
“孩他爹看~!!牛犢子回來了~!”
“咳咳咳,是啊是啊~!”
“阿爹,阿母,這麼冷的天您二老就別站在這裏了,萬一傷著身體咋辦,這次阿牛給你們帶了些好東西,走咱們回屋說。”
淩宇攙扶著兩位老人回到了家中,屋內很快就亮起油燈那昏黃的光芒,屋內很快傳來陣陣肉香,以及幾人開心的笑聲,巍峨的大山之中一隻渾身雪白的白狐眼含淚水望著山下的村莊,它脖頸之處的劍印才散發著微弱的光芒,於此同時幻境中的淩宇本體,身體釋放出來的生命能量越來越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