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淩宇陷入昏迷的這個時刻,戰局也因為淩宇之前釋放的君王一怒而發生了質的轉換,狂暴的能量肆虐在廣場之上,中心的衝擊點更是凹陷出一個巨大的深坑,四周布滿了猙獰的裂痕,無數遊蕩在廣場之上的枯骨怨魂跟噬魂魔僧被轟成齏粉,給戰鬥中的大倫寺僧眾迎來了難得的進攻機會。
隻聽一片怒吼聲響起,宛若滿天諸佛齊聲誦鳴,聲音如同黃鍾大呂般回蕩在整片廣場之上,所有大倫寺以及金剛門的僧眾,在此刻仿佛全部變成了怒目金剛,個個身體湧動著極其強悍的能量波動,一抹金光自他們身體浮現而出,在昏暗的廣場之上,更突顯出其磅礴的無畏氣息,隊伍悄悄的分成了兩撥,一波由無相大師帶領,另外一波則歸枯葉禪師引領。
以無相為首身後跟著惠空的大師兄惠本以及二師兄惠行,身後跟著一百多為智字輩的高僧,而在他們身後的則是排列成羅漢戰陣的武僧,浩浩蕩蕩的向著東北角清剿而去。
另外一邊則是以枯葉禪師帶領,手底下是惠空的四師弟惠德以及五師弟惠衷,同樣也是帶領著許許多多智字輩的高僧,引領著數千編成羅漢戰陣的武僧,向著西北角衝去。
而惠空的六師弟惠謹則聽從了無相的吩咐,同惠空一起留下來保護淩宇跟慕容玉兒,因為無相跟枯葉同時感應到,也許現在這個昏迷的小施主,很可能是上天派遣下來結束這一切的,雖然他們也不知道為何心中會如此確定,然而冥冥中卻總有那麼一絲悸動縈繞心頭,揮之不去也擺脫不得。
淩宇在昏迷的時候,也並不是什麼都沒做,一股淡淡的神農靈氣環繞著他的身體,隨著時間的推移那抹碧綠色的光芒逐漸強盛起來,這表示淩宇的元力已經開始急速恢複之中。
慕容玉兒雙膝跪坐在地麵之上,淩宇就那麼安靜的睡在她的膝蓋位置,慕容玉兒的小手輕輕拂過他的臉頰,一旁惠空同惠謹好奇的望著淩宇,尤其是惠謹一雙眼瞳閃耀著異彩,此時他們仿佛忘記了淩宇的睡姿有些曖昧,而慕容玉兒也因為太過擔心疏忽了,三個人就這麼圍著淩宇,靜靜的看著他。
過了好一會碧綠色的神農靈氣突然開始收斂,很快就全部沒入到了淩宇的體內,下一刻他的眼皮微微跳動了幾下,眼皮慢慢的睜開了,映入眼簾的卻是惠空、惠謹以及慕容玉兒關切的雙眼,淩宇有些尷尬的笑了笑,輕聲道:“讓諸位擔心了,嗬嗬,嗬嗬嗬。”
看著淩宇一臉的傻樣,慕容玉兒吊起的心一下子回到了它原來的位置,轉而忍俊不禁的笑出了聲,她的聲音宛若空穀幽藍格外清麗動聽,用芊芊玉手捏了捏淩宇的臉,然後說道:“看你那傻樣。”
不過她一刻她似乎意識到了什麼,呀得一聲叫了起來,俏臉瞬間變得緋紅,因為到現在她才意識到自己剛才的舉動是多麼的曖昧,不過此時的惠空跟惠謹並沒有回過味來,一臉疑惑的望著跳腳起來的慕容玉兒,不過淩宇看著慕容玉兒那俏麗緋紅的雙頰,立刻就明白了過來,他眼含深意的盯著慕容玉兒,嘴角掛著一抹耐人尋味的笑容。
下一刻惠空同惠謹似乎明白了過來,兩人雙雙站起身來,高宣佛號道:“阿彌陀佛,善哉!善哉!”
看著惠空同惠謹的表情有些尷尬,淩宇連忙開口道:“大師不必如此,現在的情況怎麼樣?”
惠空保持著雙手合十的樣子,眼神掃過滿目瘡痍的巨大廣場,片刻後道:“師尊同師叔已經基本將這裏剿滅,隻是...”
淩宇見惠空同惠謹兩位佛家大能,突然臉上同時出現一抹欲言又止的表情,忍不住問道:“大師莫非有何難言之隱?”
惠空依舊有些不好開口,不過就在這時一旁的惠謹歎了口氣道:“唉~!施主之前可曾聽師伯提起舍利浮屠塔之事?”
淩宇愣了一下,稍微回想了片刻,腦海中慢慢浮現出之前枯葉施展縮地成寸感到無相身邊說過的話,隻是他並不明白這舍利浮屠塔到底是個什麼東西,不過聽這個名字好像應該是供奉一些逝去老僧坐化後剩下的佛身舍利的地方。
雖然他不知道這舍利浮屠塔到底什麼樣子,然而他曾經去過萬佛寺,在那裏看到過成片的石頭壘成的碑林,有專門的弟子為其長燃石質宮燈,淩宇猜測可能這舍利浮屠塔同那些碑林也差不了太多。
就在他胡思亂想之際,耳邊傳來了惠空的歎息聲,他仿佛自言自語道:“吾輩修佛心自虔誠,然修行一生也難免有坐化之時,而吾等最高榮譽則是死後能夠成就肉身舍利,所謂舍利分為骨、發、肉,根據修為的不同,如果坐化之時其為骨舍利,則其色白;發舍利,其色黑,肉舍利,其色赤...”
一旁的惠謹接著惠空的話說道:“修行高深者往往浴火不化,肉身堪比金石,所以也有肉舍利之稱,而這舍利浮屠塔供奉的就是曆代寶刹的肉身舍利,舍利者是戒、定、慧之結晶,非常難得,而肉身舍利更是萬中無一,乃是我佛傳世的聖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