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宇的聲音並不響亮,然而卻在無相的心中轟鳴,他的臉色再一次變得尷尬起來,一雙睿智的雙瞳望著淩宇,他知道自己的嚐試失敗了,對方依舊選擇了屬於自己的道路。
“阿彌陀佛,小施主是老衲思慮不周,我隻是...”
然而未等無相將話說完,淩宇就轉身離開,向著慕容玉兒走去,他溫柔的拉起慕容玉兒的手,然後轉過頭來望著無相,這一刻千言萬語都抵不上此時的沉默,無相有些無地自容,雙手合十默念心經,淩宇的表現已經非常明確的告訴他,想要讓他皈依佛門已經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陸陸續續的僧侶從第一層來到這裏彙集,不過眾人並不知道之前發生的事情,隻是感覺到此時此刻這裏的氣氛似乎有些壓抑與尷尬,無相一臉尷尬的站在人群之中沉默不語,而枯葉也是沉默不語,隻有幾個惠字輩的高僧在指揮著慢慢圍上來的大倫寺僧眾們。
“小宇,剛才發生什麼事情了嗎?為何大師他們都不說話?”
慕容玉兒見氣氛似乎有些不對,忍不住開口詢問,淩宇沉默了片刻,淡淡的道:“沒什麼,隻是有些小誤會罷了。”
淩宇沒有將無相想要通過不動明王火界陣度化自己的事情告訴慕容玉兒,一方麵無相的本意也隻是賞識自己的天賦,隻不過用的方法讓他很為難,然而大倫寺在淩宇的印象之中卻是值得敬重的,所以他不想將事情鬧大。
“那...”
“放心吧,真的沒事!”
慕容玉兒眼中閃過一絲為難,淩宇伸出手掌撫摸著她頭頂的烏黑秀發,滿眼都是柔情,慕容玉兒向著人群看了一眼,嗔怒的瞪了他一眼,然而悄悄將他的手掌從自己的頭頂拿了下來,不過隨後兩人的手指就緊扣在了一起,兩人眼中皆是幸福的表情。
過了好一會惠空慢慢向著他們的方向走來,淩宇看他的麵色似乎有些不對,想當然的就想到了之前的事情,他拉著慕容玉兒的手向他走去,走到近前的時候,沒等對方開口,他就搶先說道:“大師是否已經做好了出發的準備?”
惠空先是一愣,然後下意識的點了點頭,淩宇對他笑了笑,開口道:“那咱們走吧。”
說完也不管惠空的表情如何,拉著慕容玉兒的手,向著人群所在走去,惠空佇立在當場,片刻後眼神複雜的望了兩人一眼,小聲道:“施主真乃心胸寬廣之人,老衲真是妄作猜忌了。”
按照惠行等人的安排,他們每人帶領五百人按照不同的方向搜尋下方的地宮,因為下方的地宮乃是律宗的地盤,而且眾人也是第一次進入,為防止有什麼不測,所以才做出的這些安排,剩餘的弟子由無相跟枯葉帶領,至於淩宇跟慕容玉兒,惠行等人不知是處於什麼原因,並未做出安排。
淩宇緩緩歎了口氣,心中自然明白這裏麵的個中緣由,不過既然他已經被此事牽扯其中,自然是不會袖手旁觀的,隨著無相等人的身影一個個消失在了中央的巨大火蓮雕像之後,淩宇也拉著慕容玉兒的手站了上去。
隨著一道紅芒閃過,一陣輕微的眩暈之後,淩宇同慕容玉兒就置身於一個滿是金光籠罩的世界,四周到處都是破爛的雕像,足有數百個之多,然而這還不是主要的,因為此時淩宇發現四麵八方滿是呼嘯的惡魂,他們拚命的撞擊著此時淩宇站立的這片區域。
一片璀璨的金光將這裏籠罩起來,範圍大概有百丈左右,大倫寺的僧眾擁擠的站在一起,警惕的注視著四周呼嘯撞擊的惡魂,四周到處都是暗紅色的雙瞳,在這更遠處一雙雙燈籠般大小的眼瞳,不時的閃爍著,給人一種異常的壓迫感。
“小宇這裏好恐怖,我感到很不舒服。”
聽到慕容玉兒的話,他就知道此處必定邪惡萬分,每當慕容玉兒感覺到不舒服的時候,就代表四周有著極其邪惡的東西,正在釋放著大量的惡念。
“大師!大師!!!”
淩宇抬頭看到前方不遠處站著的惠行,此時他正在指揮弟子們清理四周的破爛雕像,聽到淩宇呼喚他的名字,他連忙放下手中的事,來到淩宇麵前雙手合十道:“鍾施主有何事喚老衲?”
淩宇看著四周的一切,開口問道:“此處是何地?”
惠行合十雙手道:“此乃律宗的地宮,按照當年的說法,這裏應該是律宗防守地宮的重心所在,也稱作律宗祖庭。”
“律宗祖庭?大師這...可有什麼典故?”
“施主有所不知,這律宗乃是佛宗之中戒律最為嚴苛的一宗,當年釋迦摩尼入滅之前曾經留下一段話叫做‘汝等比丘!於我滅後,當尊重珍敬波羅提木叉,如闇遇明,貧人得寶,當知此則是汝大師’,釋迦摩尼涅槃後,事情卻並沒有像他想的那樣發展,反而有人以佛陀死亡為理由,宣稱自己自由了,大迦葉尊者驚愕之餘,認為當務之急,應該把佛陀一生的教法結集起來,建立規條約束那些愚癡的比丘跋難陀,律宗也由此誕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