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空之上寥寥無幾懸掛著幾顆星辰,散發著若有若無的光芒,黑夜中一個身影獨孤的走在路上,這已經不知道是第幾個夜晚,淩宇感覺自己好像走了一輩子,周圍的景物一成不變,而他似乎隻是在原地踏步。
身上帶的食物已經吃得幹幹淨淨,隻剩下那幾個果子在懷裏揣著,那是六耳獼猴替自己準備的送給要見之人的禮物,說什麼也不能吃。
淩宇由原本得自信,開始變的迷惘,如果不是當初在夢裏遭遇過這一切,恐怕他早就放棄了,拖著疲憊不堪的身軀,一步一步向前挪動。
身上的元力消失的幹幹淨淨,現在他就相當於是個普通人,起初還能憑借著強健的體魄,加快行走速度,而現在卻實在是走不動了。
“唉,想過會是這個結局,卻沒成想會變成這樣......”
淩宇歎了口氣,一屁股坐到了地上,他實在是走不動了,如果再勉強自己,他就該爬著前行了,腳上血跡斑斑,一個個血泡觸目驚心,他的雙腿在顫抖,呼吸顯得蒼白無力。
夜空之中星辰似乎少了幾顆,隻是現在淩宇的精神已經顧不得去管這些了,身體疲憊不堪,腹中空空如也,身上幾乎沒有半分力氣,他實在是再也動彈不了了,這一口氣堅持走了這許多天,到今天終於是用光了。
顧不得身上的傷痕,他爬到了身邊不遠處的小溪邊,皺了皺眉頭,最終還是埋下頭將嘴放到了溪水之中。
咕嘟...咕咚......
溪水冰冷刺骨刺激的他腦子差點停擺,溪水又苦又澀難以下咽,可是淩宇實在是沒有辦法,為了填飽肚子,隻能去喝這些如同苦膽汁一般的溪水。
最開始的時候,這溪水甘甜爽口如同美酒一般,可是隨著時間的推移,溪水變的越來越難喝,淩宇不敢想象這樣的日子如果仔繼續幾天,這保命的溪水會不會變成毒藥要了自己的命。
忍受著頭疼愈烈的寒冷,忍受著腸胃帶來的痙攣,忍受著全身不自覺的抽搐,忍受著那幾乎要吐出來的衝動,他終於勉強自己將空蕩蕩的胃灌滿了溪水。
“唉......”
淩宇翻身平躺在了地麵上,這時一陣寒風掃過身體,讓他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冷顫,他下意識的把手探汝懷中,摸到了幾個還散發著些許體溫的果子,那是六耳獼猴幫他找的,準備送給要見之人的百香靈果,他現在好後悔當初沒有多弄一些出來,也後悔沒將準備的野味以及美酒帶在身上。
身上的果子吃不得,納虛印記裏的東西取不出,活生生的將自己逼入了絕境,這一聲重重的歎息,道出了他內心的苦澀,周圍的溫度似乎變的更加寒冷了。
從開始到現在,經曆的一切幾乎跟夢境中一模一樣,可是夢境裏他並沒有饑餓難耐的感覺,寒風吹的他身體冰冷,他不得已隻能將自己抱成一團,借此來抵禦寒冷的侵襲。
慢慢的他的眼皮沉重起來,隨後就昏睡了過去,他做了一個恐怖的夢,夢到慕容玉兒變成了傀儡,並向他殺過來,任憑他叫破了喉嚨,對方也沒有一絲反應,她的手如同錐子一般刺穿了自己的心髒。
帶著劇烈的痛疼他倒向後方,黑暗中無數詭異的影子圍著自己,它們張開血盆大口撕咬自己的身體,雖然感到疼,卻怎麼也動彈不得,隻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被它們吞噬。
隨後他感覺自己置身於寒冷的冰水之中,全身都被凍僵了,冰水之中無數枯槁的手拉扯著自己,想將自己拖向深不見底的深淵,淩宇感覺自己無法呼吸,全身異常的難受,一陣痙攣之後他從噩夢中驚醒過來。
而他張開眼睛的一瞬間,就發現自己莫名其妙地躺在溪流的盡頭,全身濕透了,隻是不知道那是冷汗還是溪水,淩宇艱難的爬了起來,映入眼簾的卻是一麵高聳入雲的絕壁。
淩宇難以置信的看著眼前的一切,他迷茫的回過頭去,想要看看自己到底是怎麼過來的,可是後麵的一切都消失不見了,或者說都被一片看不透的迷霧遮蓋住了,看來想要回頭是不可能了。
既然已經沒有回頭路,淩宇就隻能硬著頭皮往上爬了,隻是這絕壁高聳入雲,根本就看不到頂,淩宇對自己現在的身體狀況實在是不放心,他手慢慢伸向前麵一塊突出的岩石上。
隻一瞬間他就像被電到一般縮回了手,因為他感覺自己抓的不是岩石,而是一塊燒紅的烙鐵,淩宇驚愕的看向自己的手掌,卻瞬間愣住了。
因為手掌一點是沒有,這讓他百思不得其解,有了這一次的事情,他多少有了些心理準備,看來這絕壁也絕對不是看上去的那般簡單,再次伸手抓向那塊岩石,卻感受到一股刺骨的寒氣直透手指,淩宇錯愕的收回了手掌,目瞪口呆的看著麵前的絕壁。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淩宇懊惱的剁了跺腳,原本破碎的血泡處傳來鑽心的疼觸,他一咧嘴幾滴冷汗滑過臉頰,最終他也隻能歎了口氣,再次抓向那岩石,可是這一次觸感卻變得正常起來,淩宇心中如有所思,手掌放在上麵一動不動。
突然手掌傳來一種被切裂的感覺,他條件反射的收回了手,又嚐試了幾次,他摸索出了一個規律,那就是差不多每過五秒鍾,那種感覺就會消失一次,而取而代之就是原本的觸感,淩宇抬頭看著絕壁上密密麻麻數都數不清的岩石突起,隻能在心底默默為自己祈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