戲園子。
戲子們唱著曲調,演繹著讓人感傷的愛情故事。
坐在二樓雅間的雲安安吃著送到眼前的食物,連連打著哈欠。
這幾日十分嗜睡,不管外麵多大聲音,一來了困勁兒,倒在枕頭上片刻就能睡過去。
說困就困,雲安安抱著軟枕躺在雅間的貴妃榻上,和著戲園子裏的小曲進入了夢鄉。
“安安?”
韓青走上前,將身上的衣服脫下來蓋在了雲安安身上。
這一舉動惹得北辰蓉蓉微微蹙起了眉頭。
她看得出來韓青對雲安安的感情,是從眼神最深處迸發出來的,但這遲來的感情卻讓人不齒。
“韓將軍早知如此,當初何必對安安下重手,如今安安已經是逸王府的女主人,韓將軍要顧及自己的身份才是,莫要給安安增添負擔。”
北辰蓉蓉的冷嘲熱諷並沒有讓韓青生怒。
他自然知道當日對雲安安做的事情或許一輩子也得不到她的原諒,但又何如。
隻要北辰逸死了,這個世界上再也沒有北辰逸這個人,雲安安早晚有一天會重新成為韓將軍夫人,而非什麼逸王妃。
“韓將軍。”
薑堰倒了一杯酒推到韓青麵前,示意坐下來聊。
既然雲安安已經睡著了,便不必打擾,他們之間還有事情要說,不是麼。
“薑尚書這杯酒,本將軍是該喝還是不該喝?”
看著眼前的酒杯,韓青目光落在薑堰身上,麵無表情甚至可以說是冷漠。
“喝不喝是韓將軍的事情,問不問是薑某的事情。”
一抹笑意浮現在唇角,薑堰先飲下杯中美酒,隨後問出了一個問題。
“西北邊境有多少漠北人,薑某希望韓將軍能如事稟告,畢竟這件事情關乎到了北辰國的未來。”
“薑尚書問的問題著實好笑,西北邊境的戰事一切由攝政王管轄,與本將軍何幹。”
韓青笑的更是冷冽,端起酒杯一口悶下烈酒,轉頭看了一眼雲安安。
“況且,這件事情和薑尚書沒有絲毫關係,薑尚書還是和長公主過著安穩日子為好,文官就要有文官的樣子,莫要摻和到這檔子雜事之中。”
“多謝韓將軍勸告,今日所言,薑某會一五一十的上報陛下。”
氣氛莫名的緊張起來,好好的一場戲全然消失了味道。
睡夢中的雲安安並不知道外界發生了什麼。
在夢中,一片白茫茫的霧氣消散之後,她發現自己虛無的空間中,好像有什麼最為重要的東西要離開一樣。
那種讓人傷心欲絕的感覺更是濃烈,讓人忍不住落淚。
雲安安在戲園子睡了一晚上。
為了不吵到雲安安休息,韓青讓所有人都退去。
直至第二天中午某女人才醒過來。
在得知韓青因為自己將戲園子的客人全都驅趕走之時,恨不得殺去將軍府,一巴掌呼在他狗臉上。
不用想,大街小巷上一定有開始流傳起她和韓青之間的各種版本。
這不,從戲園子回到逸王府的一路上,光她聽到的版本就有好幾個了。
什麼韓將軍癡心一片,為了逸王妃包下整個戲園子,此情讓人感動。
又或者逸王妃不知檢點,趁著攝政王出兵打仗之時在戲園私會舊情人,好一對狗男女。
整整一天的時間,雲安安都沒有踏出逸王府大門半步,她怕被閑言碎語的吐沫星子給淹死。
“就不應該去戲園看戲,青峰,備車去皇宮。”
“好嘞,卑職這就備車。”
青峰準備好了馬車,駕車載著雲安安去往皇宮。
今天就是第十五天的交易之日。
北辰寒說過,今日會交給她皇陵的鑰匙,開啟石門後,仙雲芝便在其中。
很是好奇,仙雲芝到底長成什麼樣子?
馬車離開逸王府一個時辰後,一匹快馬飛馳而來。
側身下馬的逸王府侍衛滿身鮮血,在逸王府找尋了一遍也不見雲安安的影子。
“王妃呢,王妃人呢?”
“進宮了。”
“怎麼進宮了,糟了!”
從西北邊境回來的逸王府侍衛暗自叫著糟糕,側身騎馬想要追上已經遠走多時的馬車。
此時,皇宮禦書房。
雲安安伸出手拿過鑰匙,與尋常的門鑰匙沒什麼太大的區別,真能打開皇陵不成?
“朕親自帶你去,你便知曉鑰匙是否能開啟皇陵。”
“這麼好心?”
狐疑的看著北辰寒,雲安安挑了挑眉。
“怎麼,不信?”
“嗯,不信你,不過陛下既然好心領路,我也不能擾了陛下的性質。”
陽光般燦爛的笑容浮現在眼底,雲安安仰著小臉,看的北辰寒一時間失了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