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小暖睡覺很不老實。
她在柔軟的大床上翻來覆去,張嘴流著口水,一條腿勾住商逸寒,時不時地用腳趾蹭蹭。
商逸寒眼含笑意地凝視她。
他和鬱小暖兩次躺在一張床睡覺,一次她被下藥,一次她喝醉了酒。
沒有一次正常的情況。
就像數年前,他第一次來到鬱家,看到的第一個女孩,不是與他相親的鬱家大小姐鬱之晴,而是坐在樹上啃果子,邋邋遢遢,最後還摔進他懷裏的鬱家私生女,鬱小暖。
“謝謝你救了我,果子給你吃。”
那時,她笑得明亮,把手裏啃過的水果遞給他。
那個笑容,對那時的商逸寒來說,就像太陽一般溫暖。
作為商氏集團繼承人,商逸寒從小被最嚴格栽培,一日三餐都有傭人悉心照料,何時吃過別人啃了的東西。
但那刻,他就是鬼使神差,把水果接了過來。
女孩笑得更甜了,眼睛彎彎的,像月亮。
“我叫鬱小暖,你呢?”
“商逸寒。”
“商逸寒?好冷清的名字哦,以後我叫你逸寒好不好?”
那樣簡單一句話,一個笑容,他記到現在。
“以後,我叫你逸寒好不好?”
商逸寒開始和鬱家來往,每次都能見到那個笑起來眼睛彎彎的女孩,坐在樹上對他揮手:“逸寒,逸寒!”
之後,商家晚宴,鬱家到場,鬱小暖是不便見人的存在,若不是名單上有她,鬱董華是不會把這個人生汙點帶在身邊的。
宴會那套鬱小暖不懂,無聊時,她到泳池旁玩耍,卻不慎掉落水中。
那時,第一個發現並救她上來的人,不是父親,不是姐姐,而是商逸寒。
她感到有什麼軟軟的東西貼在她的唇上。
嘴唇相觸,呼吸相融。
她睜開濕潤的眼,隻看到商逸寒模糊的輪廓。
“你又救了我。”
那一年,泳池旁,鬱小暖對商逸寒說:“我該怎麼感謝你才好?”
“很簡單。”少年時的商逸寒笑笑,他認真凝視她,讓全身濕透的少女心跳瞬間紊亂:“和我在一起就好。”
鬱小暖驚愕:“為什麼要我跟你在一起?”
“因為喜歡,所以想在一起。”
“喜歡?”鬱小暖不明白:“什麼是喜歡?”
她不懂,他也無法說明。
然而不久後,她這樣告訴他。
“我不能和你在一起。”
“因為我不喜歡你。”
與她的記憶,便到這裏。
之後,商逸寒出國,年少時的相處被他塵封,對他來說,那不過是人生中的插曲。
再回國,已是數年後,鬱家因為產業出了問題,欠下巨額債務消失了,而留下來為他們還債的人就是鬱小暖。
那一年,鬱小暖火爆熒屏,成為名副其實的國民女神。
可是,就在她走上紅毯,快要問鼎桂冠的時候,一個女人,從觀眾席跳出來,哭訴說,鬱小暖拍戲時,勾引她的男朋友!
這還不算,女人把豔照扔了記者們一臉,從此,鬱小暖在娛樂圈聲名狼藉,遭到雪藏。
那個女人就是白錦顏。
那天,商逸寒把那個視頻看了一遍又一遍。
他派人跟蹤鬱小暖的一舉一動,直到一日,有人告訴他,鬱小暖喝醉被人送進了酒店。
他到時,便和鬱小暖的人生,再度糾纏上了。
他要把她留在身邊,無法逃走,不再一個人麵對任何危險。
如今的鬱小暖,和他有了契約,是他名義上的妻子。
睡夢中的女孩卻完全沒有自覺,在他身上又摸又抓,白嫩的小手險些伸進了他的衣服裏……
她綿綿的呼吸拂過商逸寒的鎖骨,大腿把他勾得緊緊的,商逸寒無奈又好笑,手指撫開她細碎的頭發,露出她清新幹淨的小臉。
指腹在她唇上輕輕摩擦,這個鬱小暖,無時無刻不在誘惑著他,他卻偏偏不能拿酒醉的她怎麼樣。
“媽媽……”
她在說夢話。
和她年少的時光,她從未說起過自己的事。
撫摸她嘴唇的手指頓了頓。
然後,又聽到她輕輕地喊。
“逸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