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卻被商逸寒輕而易舉地捉住了,她又急又惱,一雙眼睛瞪著他,紅得驚人,似乎翻滾著驚濤駭浪,她說不出話,那番痛不欲生可憐可悲的模樣,看在商逸寒眼底,沒有絲毫波瀾。
她的憤怒在他意料之中,商逸寒唇邊笑意更深,俊美的容顏驚心動魄:“奇怪了,你以前在我麵前一直是隻溫順小貓的,今天這是怎麼了,又想咬我,又想打人?”
鬱小暖知道鬥不過他的力氣,她閉上眼,側過頭去,心如刀絞般痛成一團。
在他的注視下,她的醜陋好像無所遁形,那是一種難以言喻的尷尬和恥辱。
低頭凝視她一眼,商逸寒眼中有複雜的光,然後他起身從床上下來,微微地整理了一下淩亂的衣衫,他輕撫袖口,麵帶笑意,對床上的女孩輕聲說道:“好好休息,我們以後,還有很多事要處理。”
說完,他頭也不回,大步走出房間。
隻留下鬱小暖一個人躺在床上,目光空洞地望著雪白的天花板,望了很久很久。
鬱小暖沒想到,她又回到了商家。
和商逸雪絕情酒以後,她以為,她和商家已經沒有關係了。
化解了商逸雪身上的毒,卻無人能解她身上的毒。
在商家的日子,她過得像個幽靈,偶爾會下床行走,穿梭在莊園的各個角落。
她對外界的一切都失去了反應,甚至連自己為什麼活著也不明白。
她知道是商逸寒救了她,對於這點,她並未感到高興。
她每天都在問自己,每天都隻關心這一件事。
已變成行屍走肉的她,為什麼,還要活著?
有時,她一個人坐在園子裏發呆,一坐就是一個下午,直到在樹下睡去,醒來,滿身都是枯黃的落葉。
園子裏的花草長得好美,就算到了寒冬,依舊盛放。
這兒的老園丁們把它們照顧得很好。
有時,她趴在玻璃缸邊,看著裏麵來來回回的小金魚,一看也是一個下午。
魚兒在水裏遊來遊去,多麼可愛,多麼自由啊。
到了晚上,伴隨著傭人們一聲聲的“少爺好”,她知道,商逸寒回來了。
這是她最難熬的時候。
光是想起他的名字,就像在她心頭插了把刀,痛得尖銳放肆。
商逸寒回來後,就會有兩個女傭過來帶她回房,接下來,是晚餐時間。
少奶奶為什麼會突然傷成這樣,在莊園裏一直是個謎,但商總不提,無人敢問,除非不想在莊園裏待下去了。
莊園裏的傭人很會做菜,幾乎每天的食物都不重樣,商逸寒對吳叔吩咐下去,少奶奶現在的身體很弱,療養期間,必須吃得精細,吃得營養。
鬱小暖很疑惑。
既然他將她留下的目的是為了折磨她,又何必對她這樣好呢?
隻會讓她產生錯覺。
他仿佛,還很在意她。
但鬱小暖和食物沒仇,也隻有在吃飯時,她才像找回了一絲靈魂,埋著頭默默地咀嚼著,像個正在啃咬食物的珍珠熊,腮幫子吃得鼓鼓的。
坐她對麵的商逸寒見她吃得歡快,眼中有不易察覺的笑意,他看向站在一旁的女傭,示意她們將做好的菜全部端上來。
傭人們立刻去做,很快,一盤接一盤的食物端上了桌,其中,還有一條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