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居然和那麼心狠手辣的家族合作,辰希做錯什麼了,他隻是個苦孩子,他已經經曆了家破人亡,父母死了,親戚對他避而遠之,對他來說這世上沒有一個親人,就因為別人體弱多病,就要犧牲掉他的性命,這公平嗎?難道隻有貴族家的小孩才是人命,辰希就不是嗎?你們怎麼可以這樣做,怎麼可以?”
商逸寒唇角一彎:“這個問題,等辰希走了以後,你再慢慢思考吧。”
“商逸寒!”鬱小暖徹底發怒,大吼:“你究竟長了一副什麼樣的心腸!?”
“你說呢?”商逸寒低首輕撫袖口,聲音磁性,不疾不徐,帶著笑意,眸光卻冰冷恍若寒刀:“等我把他送走,做了換心手術,那時,你就會更明白了。”
鬱小暖的臉色越來越白。
窒息的感覺如大海般將她吞沒。
痛苦,絕望,悲憤,流竄至她四肢百骸,每個細胞,每根神經都在叫囂著痛楚。
她就快要受不住。
商逸寒居高臨下地看她,她的掙紮和驚慌盡收眼底,然後,他輕輕一笑,轉身離開。
無情至極,殘忍至極。
“等等。”
鬱小暖拽住他的衣袖。
商逸寒停住腳:“還有什麼想說的嗎?”
“沒有回旋的餘地嗎?”
她嗓音發顫,低若無聞。
商逸寒笑:“你有沒有聽過,覆水難收這句話?”
鬱小暖沉默。
“就像打出去的子彈沒有辦法消除,潑出去的紅酒,你覺得,還能不能收回來?”
商逸寒走向餐桌,端起紅酒。
他姿態邪肆,一舉一動萬般撩人,此刻看在鬱小暖眼中,卻是決絕到令她痛不欲生。
他舉杯輕揚,鮮紅刺目的紅酒,就這麼在她眼前小溪般地淌下。
酒水在地麵暈染成一片可怕的痕跡,酒香肆意,星芒詭異,鬱小暖的呼吸微微加速。
而商逸寒抬頭看她,唇畔笑意明顯,仍是俊美到讓人心驚,妖孽一般:“如果覆水能收,我就答應你,放了辰希。”
鬱小暖望著地麵那灘水,平靜道:“你想讓我怎麼做?”
商逸寒悠然一笑,“你就那麼急?”
“當然,看我著急,你應該很高興呀商總,我現在落到你的手裏,你可以得到你想要的,甚至更多,隻要你能信守承諾。”
“承諾?”商逸寒看著她,狹長的眼眸微眯,透著寒冬霜雪般攝人的凜光,“對你鬱小暖來說,還需要信守什麼承諾?”
鬱小暖站不穩,身子劇烈地抖了一下。
她麵容蒼白如紙,說出的話已經語不成調:“商逸寒……你不能這樣……”
看她痛苦,商逸寒眼中滿是嘲諷:“既然,你那麼想救那個孩子,我就給你最後一次機會,要麼,把這地板上的紅酒舔幹淨,要麼,坐到我身上來,取悅我,讓我開心。”
鬱小暖努力抑製住內心翻滾的痛楚:“你想讓我怎麼取悅你?”
商逸寒凝視她,笑:“那要看你的表現,就像你剛剛在溫泉池裏對我做的,你應該不會不懂。”
鬱小暖閉上眼:“你脫還是我自己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