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小暖雙眸放大了一瞬：“所以，你之前說的，爸這一生唯一爭取過的感情，就是商逸寒的母親？那天歌算怎麼回事？”
商玲低頭，望著桌上的相冊道：“我沒告訴天歌，就是怕他聽了難過，我哥隻愛嫂子一個人，愛到為了她，可以不惜與家族對抗，因為這份決心，連我那頑固的老爸都讓步了，大概也是，不想失去我哥吧，他提出一個條件，隻要嫂子能順利在星辰學院畢業並且拿到晚宴公主的稱號就同意他們結婚，果然，我嫂子做到了，他們，就甜甜蜜蜜地在一起了。”
聽完這一切，鬱小暖的心情複雜極了。
她想起之前辰希說商逸寒的爸爸是渣男，因為他的不負責任才毀了兩個女人的一生，這一點，不僅商震天，怕是商逸寒和顧天歌也是這麼以為的，可聽商玲說來，卻又好像不是這麼回事了，她口中的商衡是個溫柔又善良的男人，而且這輩子隻愛過楚依一個女人，既然這樣，如何兩個人最後會有那樣的結局，一個跳樓，一個病死，天歌也沒有進入商家，而是流落到了孤兒院？
當年的商家，究竟出了什麼事？
鬱小暖有些錯愕，急忙問道：“姑姑，那你知道，爸和天歌的媽媽又是怎麼回事嗎？”
商玲搖搖頭說：“不知道，我壓根兒就沒見過那女人，其實，我連我哥和嫂子的婚禮都沒參加，那個時候，我還留在卡特巴爾，直到逸寒兩歲我才回國，按理說天歌那時應該已經出生了，可是我在家裏卻沒感覺任何異樣，我哥和我嫂子還是非常恩愛，我哥很疼我嫂子，簡直寵到了骨子裏，後來，又過了些年，我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突然從國內就傳來了噩耗，說我哥哥和嫂子都死了……”
商玲的情緒有些失控，眼淚再度傾瀉而下，打濕了一張絕美的臉。
看到商玲哭了，鬱小暖的心情愈發沉重。
這一次，卻是連安慰的話也說不出來。
商玲邊哭邊繼續道：“我知道，外麵很多人都說是我哥哥出軌，害死了自己的老婆，說他是負心漢，是渣男，包括我爸，包括逸寒都是這麼認為的，可是我很了解我哥，他絕對不是那種人，他待我嫂子那麼好，為了她，他曾經想過放棄一切，這樣的男人，怎麼可能輕易跟別的女人有了小孩，我不信，反正我是不相信，小暖，你也要相信你的爸爸，他不是渣男，他會生病去世就是最好的證明，嫂子死了，他也無心再活，他是被自己的善良壓垮的，他肯定覺得是自己害死了嫂子，所以很想隨她而去，他的心腸那麼軟，誰都有可能設計他，他一定是中了別人的圈套，才會跟我嫂子變成這個樣子。”
鬱小暖聽出她話裏的意思：“你是說，爸爸是被天歌的母親……設計了？”
商玲苦笑一聲，說：“這隻是我的猜測，沒有證據，真相，已經隨著我哥和嫂子的死被掩埋了，而天歌那個時候又還是個小孩子，他能知道什麼呢？”
鬱小暖伸手握住商玲的胳膊，說：“不對呀，不是還有一個人知道事情的真相嗎？”
商玲看著她：“你是說，天歌的母親？”
“是啊。”鬱小暖點點頭，另一隻手撫上商玲的臉頰，幫她把淚水輕輕抹去，“如果我們能找到天歌的母親，那當年的事情就能真相大白了。”
商玲低聲說道：“這個辦法，我曾經也想過，可是，我查不到這個女人的行蹤，她把自己隱藏得很好，就像知道有人會找她似的，我見找她無果，就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到了天歌身上，可天歌也是在孤兒院裏被發現的，他對他母親的事，應該也是一無所知。”
“那……這條線索，也算是斷了。”鬱小暖歎了口氣，收回手臂撐在桌子上。
這時，商玲輕聲提醒她：“小暖，今晚我們說的，別告訴逸寒和天歌，我不想讓天歌知道這些事，更不想增加逸寒對天歌的仇恨，那兩個孩子都是無辜的，不應該被上一代的事扯進來。”
“我知道的，姑姑，可是姑姑，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
商玲看著她的眼睛，笑了笑說：“你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