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揚起手，預備用力刺下，電光石火間，她的手腕被人狠狠捏住，帶著不可撼動的力量。
如墨的夜色中，商逸寒冷眸看她，瞳孔裏凜光聚集，好似要將她洞穿。
鬱小暖聞聲回頭，見此場景，大吃一驚。
行動被人發現，藍歆瑤惱羞成怒，“放開我！”她大吼一聲，拚命掙紮，反手間，刀尖劃過商逸寒的胳膊。
商逸寒退了一步，長袖拉開口子，絲絲血液滲出。
“逸寒！”
鬱小暖驚喊，她跑到商逸寒身邊，見藍歆瑤雙眼猩紅，一副要與他們同歸於盡的模樣，格外瘋狂。
“去死吧！”
藍歆瑤握住匕首，再度朝他們撲去，鬱小暖目光一凜，抬腳踢中她的胸口，用力十成，藍歆瑤招架不住，摔在地上，匕首也掉落一旁。
藍歆瑤痛得臉色發白，她咬緊嘴唇不出聲，眸底卻頃刻之間布滿絕望。
她……失敗了。
父親說得對，鬱小暖不是那麼容易對付的女人。
差一點……明明隻差一點……她就可以殺掉她了……為什麼！
商逸寒輕輕地捂住傷口。
血液從指縫中流出，雖然不多，但也觸目驚心。
他本就受著傷，此刻又添新傷，好像全世界都和他的手過不去，鬱小暖扶著他，擔憂道：“逸寒，你怎麼來了，你的手……”
商逸寒看她一眼，嗓音低沉，“我下午見你有心事，有點不放心，想說過來看看，就遇到了藍家小姐想殺你。”
聞言，鬱小暖瞳孔冰冷，她看向摔在地上的藍歆瑤，凜聲質問：“你為什麼要殺我？藍正派你來的？”
藍歆瑤笑了兩聲，抬起頭望著她說道：“這不是顯而易見的嗎？早說了，不要太信任我，下一秒，你會遭殃的。”
“是嗎？那你覺得，我會不會在這裏殺掉你呢？”
藍歆瑤一怔：“你說什麼？”
鬱小暖冷冷地看著她，她朝前走了幾步，彎腰，拾起地上的匕首，她握著刀柄，走到藍歆瑤麵前，用刀尖輕輕劃過藍歆瑤的下巴，藍歆瑤被迫仰起頭，夜幕中，她的肌膚雪白，光滑柔嫩，一刀下去，立刻見血，不過鬱小暖沒那麼做，她隻是居高臨下地看著她，用不含感情的聲音對她說：“你沒有殺過人吧，可是我卻見多了流血的場麵，藍正派你來，是他的失誤，就算你今天能捅我一刀，你也一樣無法順利離開這裏，你叫我別信任你，可是你也太信任我，我也是個對敵人不會心慈手軟的人。”
藍歆瑤聲音輕顫：“你要在這裏殺了我？”
“你不想死嗎？”鬱小暖用刀尖挑起她的下巴，雙眸冷漠，嗓音含怒，“我最討厭背後偷襲的人！”
商逸寒輕輕一笑，望向鬱小暖，低聲說道：“小暖，別與她浪費時間了。”
鬱小暖點頭，丟掉匕首，站直了腰，“我和逸寒欠你一個人情，你給他一刀，算還清了，回去告訴藍正，就算他用這種手段偷襲我們，我們也不會放棄的。”
“為什麼……為什麼……”
藍歆瑤崩潰了，她的眼淚落下，瞬間打濕了地麵，“為什麼你們都有支持的力量我卻沒有，為什麼你們永遠都不是一個人，為什麼我就要承受這些……為什麼我連一個人都殺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