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夢中遇到了仙人指點,坐起來頓覺神清氣蕩,肚子竟也想吃點東西了。卻不知是誰剛才在為自己發功療傷。
爬起來見陳抗鼎沉睡如死豬,自己就悄悄一個人跑到外麵,抬頭看房簷燈籠上寫著“通衢客棧”。才知原來自己這一覺睡得沉了,陳抗鼎把自己弄進了客棧裏自己還不知道呢。問店家才知已到了昊陵古鎮,又問店家要了些吃的,店家說隻有些生冷的粗飯,若不嫌就幫他熱一下。林戰饑腸轆轆,哪裏還嫌飯,等店家端上來,想起昨日喝了些酒,疼痛便減輕不少,便也向店家要了些酒來,一陣狼吞虎咽填飽了肚子。那酒力一發作上來,疼痛果然又減輕了好多。
陳抗鼎醒來不見了林戰,便左手持刀,右手拎了流星錘跑了出來,見林戰吃提正歡喜,大罵:“龜兒子,嚇我一跳,以為你給賊人掠去了呢。”林戰說抹了抹嘴說:“你不是老想我做你兒子嗎,我要是龜兒子,你豈不是烏龜了。”陳抗鼎一聽大喜:“龜兒子,你好多了。你死不了了。那胡淩曹小娘養的說你過不了十九天呢,我看現在你沒事了,臉色好看多了。”
正在此時,進來兩個人,看樣是趕路的,一個說:“這瘸子真是個殺人魔頭,見了馬幫的人就要命。”另一個說:“要不就叫鐵杖毒手了,也不知馬幫的人怎麼得罪了他。莫不是欠他的錢?要不怎麼一路上總打馬幫的人。就是欠錢也不能見了馬幫的就殺呀。”
陳抗鼎聽得真切,心內大怯,如驚弓之鳥,一把拖起林戰,收拾了行李與穆司於告別道:“哥哥,我得先走了,咱們玉門關再會吧。”到了馬廄牽了棗紅馬就打馬北上。剛行了半裏地,又回到店裏叫醒了穆司於,求道:“哥哥,再把你那藥拿些來,我看這小子吃了你的藥夜裏竟自己起來吃了不少的飯。該是你的藥有些靈驗吧。”
穆司於胡淩曹說:“你不怕我倆的藥燒死了他。”陳抗鼎一呲鼻子:“怎麼,給我還要拿一把嗎,媽的,不就一點藥嗎。”穆胡二人也不與他一般見識,拿出各自的藥袋來要分些給他。陳上前一把搶過來道:“你們兩個小娘生的,真是小氣得緊,全給我吧,這小子還有30天的活命,吃好了我給你們兩個嗑頭謝你們倆。”說著將藥袋揣進懷裏,又怕穆胡二人不舍得約再搶回去,轉身跳出房外,翻身上馬,策馬而奔。
大宛馬神速極其,真是日行千裏。隔數天,已來到了張壁縣境內。
張壁地處黃土高原,梯陡如舊壑,窯洞遍布,滿坡蒼翠,較之江南眼界大闊,適值雨過天晴,漫山翠碧嫣紅,樹木清榮,林潤澗澈,景致怡人,林戰倍感神爽目朗,周身輕鬆。每天晚上,每當深睡入夢,總覺有人將自己扶起,替自己引導真氣,貫注全身通絡運行周天,醒來就會覺得濁氣下沉,清氣上揚,骨骼一天比一天輕便,隻是內髒還隱隱作痛,痛得摸不著,撓不到,恨不得自己粉身碎骨化去那般蝕骨噬腸的痛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