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不是因為我殺了你徐大伯我才是壞人的,是因為你自以為自己是個好人,所以才認為我是壞人的。這樣我便成了你眼中的壞人,即使我一個人不殺,隻是殺幾隻野兔子拿來烤吃,你也認為我是壞人。甚至哪怕我連野兔也不殺,吃齋念佛,戒了殺生,你仍要認為我是個壞人。因為我不是你爹爹,也不是你爹爹的朋友,更不是你的鄰居,不和你吃一樣的飯,不和你穿一樣的衣,不說一樣的話。你認為我是壞人,因為我睡覺不脫衣服,因為我騎馬喝酒,你卻是坐船飲茶。因為我的生活習慣像西域人。就是因為這些我才是壞人的……”
林戰聽他說得越來越離譜,打斷他的話說:“好了好了,我就隨口說了一句,你卻這樣囉嗦。那你教我喝酒就是,以後我也和你一樣喝酒騎馬,睡覺也不脫衣服,像西域人,吃烤肉,你雖不是我爹爹的朋友鄰居,但你是我的朋友鄰居,從今天晌午開始你不再是壞人了,你是陳大頭。”
陳抗鼎高興地說:“好,以後我就不再是你眼中的壞人了,為我是陳大頭幹兩大杯。”林戰喝了酒,吃了烤肉,覺得這裏空氣新鮮,心境大振,願意再練騎馬甩飛刀,就說:“我們找個窯洞在這裏住幾天吧。”陳大頭說:“小子你喜歡上這凹子了,隻要這裏有野兔,到哪裏住還不是這片天,這方地,我就陪你在這裏住上幾天,過幾天,倘若你死了,我又該一個人孤零零的一個人了。”陳大頭一個人在大漠上闖蕩慣了,有林戰在身邊感覺挺快樂的,不免生出一份依戀來了。
林戰知道他對自己確實不壞,就說:“那你教我武功吧,教我如何打兔子,以後我兩個一起打兔子,不是更好玩嗎?我也想學你一樣,揚手一甩刀兔子就仰臉蹬腿了。”
陳大頭拍了拍他的後腦袋說:“你還不過十幾二十天的活命,還學那些幹嗎?何況我也不會什麼武功。”
林戰說:“你的流星錘一出手就能取人家的性命,還說不會武功,我倒想學學你的流星錘,隻是你太殘忍了,一錘下去人家的腦袋就開了花。”
陳抗鼎搖了搖頭說:“那也叫武功,隻不過是準頭好罷了。加上我的力氣大些,別人不好招架。這流星錘就如同我的一隻手,想打哪兒就打哪兒。想用好流星錘,一是要有點蠻力,二是要用得多了,準頭巧了,便用得隨心所欲了,什麼武功,打架哪有那麼多的花拳繡腿的招式,我隻知道要先取別人的小命,取不了就跑,省得對方取了自己的小命,嘿嘿。”陳抗鼎喝了最後一口酒。晃了晃酒葫蘆說:“沒有酒了,我去打酒。你要好好練騎馬啊。”說著便要去打酒。
林戰說:“哎,陳大頭,你是頭大沒長腦子,你讓我練騎馬,你不騎馬怎麼到鎮上去?”說罷把韁繩交給了他。陳抗鼎笑說自己忘了,大概是喝糊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