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昕自知憑自己和林戰的武功,是奪不得那囚徒的,才求告那灰衫老者,一聽他願意幫自己心中大喜過望。
成舍誰力敵白斬獲黑成就二人已是力不從心,眼看汪自詡一十二人複又圍攻而上,正不知如何拒敵,隻聽白斬獲怒道:“契丹鷹犬也來搶奪囚徒,這是我們漢人的寶貝,哪能讓他落到大遼手中。”說罷,黑白二人丟下成舍誰,迎上汪自詡,展開梅花奪,又戰在一起。一時三方混戰,分不清誰敵誰友。
就在這殺聲震天,刀槍撞擊呼喝不絕於耳中,就聽遠處有一人沉沉念道:“手執囚徒,號令江湖。”那一聲中氣豐沛,猶如洪鍾悶雷,聽時猶在很遠之處,“江湖”二字未落,那人已倏然而至,那一聲顯然是在顯露自己內功非凡。至眼前又道:“我江羞顏不來,這囚徒寶劍豈不是要落入天城派手中了嗎。”說時不待身形穩定,倏地欺近成舍誰,身法猶如魅影,劍如銀練,恍然刺中成舍誰。成舍誰反手奪過麵前一人長劍就去格擋,就聽江羞顏暴喝一聲“起!”左手暴長,向前一探,距成舍誰還有三尺之遙,就見那囚徒寶劍宛如插翅一般,怦然飛起,轉眼已在江羞顏手中。高點評在一旁驚呼:“小心他的二十一路鬼招手。”
江羞顏哈哈大笑,道:“囚徒在握,便不取他性命了。犯不上與你們天城派結這等仇怨。”江羞顏身形站穩,眾人這才看清,他身材修長,儒生衣巾,手持羽扇。方才他劍如銀練,再看他手中哪裏有什麼刀劍,分明就是他手的那把白羽扇。江羞顏手掣囚徒寶劍,得意洋洋道:“老夫‘手執囚徒,號令江湖’,誰敢不服。”成舍誰失了囚徒,心下懊惱,道:“囚徒為德高望重者有,江湖自然人人敬服,如你這等投靠大遼的敗類,誰會威服於你?”
雅克郡主看到江羞顏已將寶劍搶到了手,心喜,道:“江掌門,不要與他們多廢話,我們走。”江羞顏道:“雅克郡主,聽說你父王蕭靖鬆又恢複了南院大王之位,重掌大權,這把囚徒正是我送給你父王的禮物。”契丹人不如漢人講究禮節,上下尊卑不甚律嚴,直呼名字也是平常之事。雅克郡主點點頭,纖聲說道:“江掌門,不必客氣,叫我小名炎炎就是了。”
林戰從離開家就墜入天狼穀,未涉足過江湖,分不清這些人的來頭,猜想江羞顏若是和汪自詡是一道的,必定也不是什麼好人。至於那個叫炎炎的郡主,更是不知哪國的王室後人。那時正值軍閥爭雄,今天還是個節度使的小姐,明天來一個黃袍加身,誰也說不準就成了皇帝後院的公主了,那郡主更是多得數不清。又想這江湖中人整天打打殺殺,誰是誰非,外人也難辨清,就像陳抗鼎,殺人不眨眼,自己不是也和他稱兄道弟。
正想到此處,忽見南邊山道上鞭策神馳四匹駿馬,漸漸近了,竟是閻成仁所率左八玄、雲七、阮四人,卻獨獨不見了那白衣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