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猴胸背登時洞開,開膛破肚,前胸後背被生生撕成兩個大窟窿,一顆心髒掉在地上,撲撲直跳。
原來那黑玀佯裝被製,本想誘引小尋近身,伺機攻擊她,眼見自己陰謀失敗,知性命難保,索性殘害狐猴。
黑玀整個動作一氣嗬成,不過是眨眼一瞬,林戰與小尋上前撲救哪裏還來得及。
見此情此景,小尋暴怒,一個箭步跨到,手中彎刀直刺黑玀,黑玀舊力未收,新勁未發,哪裏還有餘勁躲避,隻得閉眼等死。
眼見刀尖刺入胸腔,小尋卻將刀尖倒轉,刀柄一拐,擊撞黑玀腋下,黑玀雙臂立時僵住,再也不能動彈,失去了攻擊能力,癱軟在地上。
小尋伏下身子,一把攬起狐猴的頭,狐猴最一口氣徐徐吐盡,眼睛一閉,脖頸軟塌塌地耷拉下去。小尋撲通跪在地上,痛哭失聲。
林戰趕到,一腳踢在黑玀額頭上,黑玀哼了一聲,手腳一伸,便昏死過去。
小尋悲痛欲絕,淚涕橫流,極為傷心。
林戰在河灘掘了個深坑,埋葬了狐猴。
小尋對著墳頭又是一陣低泣,自念道:“幸虧你,一路陪我,要不……”又抽泣道:“你都跟我十幾年了,我一直把你當作家人,現在你不在了,我一個人……會想你的。”
小尋哭得哽咽悲慟,林戰聽著也跟著一陣陣心酸。
小尋拭幹淚痕,將黑玀拉到狐猴墳前,用彎刀拍拍黑玀的臉輕聲道:“說吧,是誰派你們來的?”
黑玀雙眼圓睜,呲牙咧嘴,口中嗬嗬有聲,其情甚是駭人,卻不回答半個字。
林戰奇道:“他們會說話?”
小尋道:“大多都會說一點人語。”
林戰道:“可是,自始至終也沒聽他們講過一句話。”
小尋道:“黑玀是一種沒有畏懼,不怕疼痛,不分善惡,不辨是非,隻忠於主人的殺手。他們一旦接到命令,執行任務時極少說話,是怕泄露什麼機密。”
小尋伸臂揚手,出掌如風,啪啪兩下,扇在黑玀臉上,黑玀隻是衝她呲牙耍凶,卻是咬口不吐一字。
小尋譏笑道:“哼,知道你們這群家夥個個都死忠,看我怎麼折磨你。”
小尋用刀尖在黑玀的腋下劃開一條長長的口子,立時流出墨色的血來,散發出陣陣撲鼻的腥臭。
林戰不知她要做什麼,又不便多問,靜靜地立在身後。
草叢中一陣梭梭聲響,爬出一隊巨鼇紅螞蟻來,它們聞到血腥,霎時傾巢出動,成千上萬隻密密麻麻,將黑玀團團圍住,伸出長長的鋸齒的大鼇,又鑿又剌,嗤嗤有聲,上下齊口,噬咬吸啄。
片刻之後,黑玀全身血肉模糊。
黑玀又被小尋點了穴道,動彈不得,翻轉不動,隻是張牙舞爪,手腳痙攣一般,身體一縱一縱抖動,嘴裏嗬嗬呼呼,含混不清,卻是強忍硬撐,也不求饒。
小尋喝道:“你說不說,到底是受誰指使?”
黑玀索性牙關緊繃,連呻吟聲都不再發出。
小尋冷笑道:“哼,還怕你不開口?”將短刀逼在黑玀額上,輕輕虛劃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