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有小尋跳到他身邊,向他討要道:“你這個騙子原來是個變戲法的,冤枉了我八枚銀幣,說是看什麼夢境。”
小醜見是小尋,便道:“我哪裏是騙子,你看的那個叫魔法,是真個的本事,卻不是晃眼的戲法,姐姐你冤枉我了。”
這時莊有理追到了,小尋撤身便走,回頭道:“我跟你說笑,不必當真,便是真的戲法,我斷不會跟你討要銀子的道理。你且幫我攔下那個蠢貨。”說時人已遠了。
小醜倒是偏向小尋,將手一揚,手上已多了一條彩帶,向莊有理道:“大爺,可看看戲法麼?”向著莊有理頭上罩去。莊有理立時眼前一黑,慢下了腳步,回手向小醜就是一拳:“去你奶奶個腿。”
小尋倒不避讓,眼見拳頭到了,他不知用了個什麼法子,身形飄忽一晃,卻躲在莊有理身後,衝他頭上一摸,忽地一隻雀兒站在他禿頂的腦門上,嘰嘰叫著,噗,拉了一粒鳥糞,一縱身飛了去。
這下倒是惹在場眾人又是一場哄笑。
小導兒轉身便走,但見他也不躲也不避,東邁一步,西跨一腳,莊有理卻拿他不到。他一邊走,一邊手腳不停,用兩個手指從彩盤之中捏出一封大紅信封,手指一撚,信封火漆開了,再一抖,從裏麵掏出一封書信來,他展開來,自顧自說道:“說書唱詞逗人一樂,掐頭去尾隻說重點。我隻揀大家最想聽的來說了。”最後一個字拉了長長的音調,顯然要開場了,接著對著那信上字正腔圓地念道:“茲我部天狼一幫,願跪拜於神魔教麾下,甘為神教設於不周山下的支教子幫,一心效忠神魔教,奉為上教神明……”
他剛念至此處,忽聽一聲暴喝:“狗曰的龜孫子,你敢拿老子來開涮?是不是活得膩歪了?”一聲未落,隻見斬天狼身形暴起,已欺向小醜,一爪向下抓下。小尋竟是臨危不懼,不慌不忙,不緊不慢,恰好斬天狼到了,手爪擦著衣袂尖角堪堪掠過,一爪下去,隻見地上五個大窟窿。
在別人看來,小醜卻是慢慢悠悠,口中嘮叨不停:“媽呀,今天這劇本怎麼拿錯了,咳咳,這是哪家的信函,怎麼塞到我的手上了。”
林戰知他裝瘋賣傻,心中笑卻又怕斬天狼臉上掛不住,會遷怒於自己,隻是暗暗地向小醜兒豎起了大拇指。
小醜兒眼尖,自是眼觀六路,見林戰讚賞,便向他道:“大哥既覺得好笑可讚,那就賞口茶水錢吧。”
林戰也是相當配合,伸手掏出一枚銀幣,怕直接扔過去有失禮節,便先是雙手抱拳一禮,才拋向他。
小醜了一把接住,手上一翻,錢幣在空中翻了幾翻,發出一陣清脆噌噌之聲。小醜兒道:“真幣真幣。在下小可謝過這位看官哥哥了。”
杜無常伸手摸摸懷裏,自己放在懷中的信函日是空空如也,不由臉色一陣陣煞白,卻又不敢聲張。在這大庭廣眾之下,眾目睽睽之時,身為一教之副教主,卻被一小醜空手掏去了私密信函,這個臉也算丟到姥姥家了。
這時張勘正跳了出來,一把攔住斬天狼道:“斬幫主,你也不必臉紅害臊,以神魔都今日之聲隆名高,享譽塞外中原,天狼幫能得以提攜,做個子教支幫有何不可呢?那自當是為天狼幫提升名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