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戰隻覺肩頭一熱,一股巨大無比的力道由鐵杖傳由至肩膀,再有肩膀傳到手臂衝到手腕,奮力一掙,斬天狼不知棲雲鶴這招的厲害,毫無防備,隻覺自己虎口一陣酥麻,林戰的手腕滑脫而出,再想去捉,棲雲鶴鐵杖往中間一隔,擋住了他的手臂。小尋與未霜潔同時舒了口氣,兩人相視微笑。
斬天狼深知那一根鐵杖斬金斷玉之利,也不敢步步緊逼,便退一步說:“這孩子果然是塊習武的好料,可惜認錯了師父,拜一個活不過今天的人做師父真是屈了一副好身段。”
棲雲鶴正要反唇相譏,忽見一人打群中躍出,手舉單刀向棲雲鶴高聲質問:“魔頭!中原鏢局的總鏢頭衣聞喜想問你一問,在落鳳頂,可是你劫了中原鏢局的一趟鏢?”
棲雲鶴拿眼角冷冷看了衣聞喜一眼,道:“劫過又能怎樣?”
衣聞喜當即勃然大怒,但他行走江湖多年,城府頗深,還是壓下了怒氣,問道:“你劫我中原鏢局的鏢,折我名號,是受何人指使?”衣聞喜以為棲雲鶴隻是做個普通刀客,劫些財物,他此次劫殺鏢局沒動財物卻殺人滅口,一定會有人出錢指使他。
棲雲鶴嗬嗬一笑,道:“我做事向來由自己好惡,想做的事就算天王老子也攔不住,不愛做的事,天王老子也令不動。”
衣聞喜一聽棲雲鶴說話如此傲慢無理,全無認錯道歉之意,心下大窘,道:“衣某自知武功不及你這魔頭,但為了給那些枉死的兄弟討回個公道,衣某便是血濺當場也要與你以死相拚,決一死戰。”
場上眾人聽到衣聞喜言辭慷慨,毫無懼色,個個豎起拇指。就聽衣聞喜又道:“我敬你師父穀遇蜀為人豪俠,我就再多問你一句,你自稱你所殺之人多是罪有應得之人,可是我手下兄弟不曾得罪於你,他們個個都是好人家的兒郎,又不是作奸犯科的惡人,你為何盡數殺絕?你要劫鏢那也罷了,行走江湖我也懂得一些規矩,為生計糊口我分你一些便是,也不該盡斬我手下兄弟。”
棲雲鶴一心隻想著要殺了陳抗鼎,為張義師弟報血海深仇,再來與衣聞喜解釋事情的來由,哪裏顧得上囉裏囉嗦,便急聲道:“我要你讓開,你便隻顧讓開,休要再多囉嗦,等我報了張義師弟的深仇,再來與你理論,必然還衣總鏢頭一個公道。”
衣聞喜被他氣得哈哈急笑,恨恨地道:“笑話,真是笑話,棲雲鶴,你師弟的仇是深仇,我十幾個弟兄性命難道就不是大仇嗎?棲雲鶴,你也欺人太甚了吧。”
棲雲鶴心下更急,吼道:“我說我師弟的仇是深仇便是深仇,快快閃開,不要誤了老子的大事,惹得我煩心了,連你也一塊殺了。”棲雲鶴言語傲慢無理至極。
衣聞喜也是江湖中響當當的漢子,於中原鏢局中的地位,除了當家人衣全忠,便是他衣聞喜的名頭最響,怎麼能受得棲雲鶴這般侮辱。立時掣劍在手,罵道:“好個魔頭,果然是沒了一點人性,我敬你曾是俠義人物,不曾失言於你,你卻咄咄逼人,以為衣家便是好欺負的嗎?今天不是你死便是我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