穀歌說道:“大舅,這位林戰,是我的好朋友,會治各種疑難雜症,你讓他進去幫爺爺看一看,把把脈,他一定能治好爺爺的。”
“就他……會看病?!”
穀家的所有人都盡數一臉輕蔑,隨後又全部啞然失笑。
林戰的年紀,看起來還穀歌大,穿戴隨便,一件洗得發白的牛仔,一件舊T恤。
光這一身打扮,你說是個民工,還有人信,敢說自己會看病,那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估計可以直接報警了。
騙子,一定是個騙子。
一時之間,四下的目光都開始圍剿林戰。
成了眾矢之。
大舅穀豐也是臉色一沉,使勁的搖頭,道:
“穀歌,你這麼做確實夠莽撞,就連江南省的專家都拿你姥爺的病束手無策,你怎麼帶了這麼個小年輕來。”
李昭清哼哼輕笑兩聲,鄙夷的說道:“大哥,現在網上裝醫生的騙子可多了去了,要小心,有些人哪,就是捉準了病人有病亂投醫的心理,哄弄錢的。”
穀歌一聽,白了李昭清一眼,憤憤的道:“林戰不是騙子,他會治病的,大醫院不能治的病,他都能治好。”
“喲,這麼厲害,”穀彰一臉嘲諷的說道,“這麼說,他還是名醫嘍,上過電視?上過新聞?開過診所?哼哼,我怎麼沒聽說過。”
“他沒上過電視,也沒上過新聞,可是,他的醫術真的很厲害。”
穀歌好不委屈,好不憋氣,她愧疚的瞅了林戰一眼,無奈的搖了搖頭。
自己受氣也就算了,還害得連累林戰跟自己一塊受這窩囊氣,可是,孝敬姥爺那可是媽媽最後的遺願,自己受點氣,為了媽媽也得強忍著。
可林戰是無辜的呀。
她向穀豐求救:“大舅,林戰真的會治病,你相信我。”
隻有大舅還算溫和,穀歌隻能指望大舅替自己說話了。
“他治過什麼病,說來聽聽。”二舅穀遠向穀歌問道。他不直接問林戰,根本就是看林戰不起。
“他……”穀歌欲言又止,自己得了奇怪的病,一直都沒跟外人說過,除了穀雨,也隻有林戰知道。
生病本來就是個人的隱私,更別說她一個女孩子了,哪裏說得出口。
所以,吱吱唔唔,然後羞澀的瞄了林戰一眼。
一提到病情,她就想到了,林戰那手指的味道,按、摁、揉、搓壓……那種滋味,真恨不得再讓他幫自己治療一回。
一想至此,不由臉色一紅,沉默不語。
穀彰嗬嗬冷笑著,說道:“編,編呀,編不下去了吧,你以為穀家都是傻子嗎?隨便找個人就能冒充大夫,接近爺爺……”
李昭清也在一旁煽風點火的道:“我還不清楚你的小心思,你想趁老爺子昏迷之際,大發慈悲,認了你這個外孫女,想從穀家分一點財產,哼,我告訴你吧,你就死了那條心吧,就算老爺子認了,我也不答應。”
這一通惡語相加,穀歌的心都傷透了,真想甩手離開。
可,母親臨走前的叮囑,讓她不能一走了之。
自己若是任了性子,致使姥爺有個三長兩短的,那亡故母親的遺憾,便再難彌補,那將是更大的愧疚,更會是自己的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