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未卜先知這種事,吳澤已然是此中翹楚,既然這裏的情形老道能夠知道。
那麼吳澤沒有理由不知道。
所以,他才沒有讓我在他寨子裏多住幾天,若是那樣,今晚的事情或許就不會發生了。
看來,這一切都是他暗中安排的,讓我恰好看見老道,又不讓老道對我懷疑。
我腦子裏甚至出現了一個畫麵,吳澤捋著胡子,悠悠的說:“小子,看到師伯的厲害了嗎?”
若是單憑謀略來說,這個世界說不定真的沒有人能比的過他。
如果,他預知了這一切,那麼想必也知道後麵事情的發展脈絡,想必此行,我是有驚無險,所以他才放心的讓我來。
林政宇手指輕輕的撫摸著那副畫,又歎了一聲,伸手取下了背後的長匣子。
裏麵有文房四寶,還有一把銅錢劍,還有一個黑葫蘆。
我忍不住說:“她的魂魄好像被這幅畫吸進去了。”
老道不緊不慢的說:“我知道。”
他拿起了硯台,又拿起葫蘆,先喝了一大口,又倒了一點酒開始磨墨。
這老道竟然也嗜酒。
“你既然看的出來這姑娘的魂魄被吸了進去,那你知道不知道,這幅畫是什麼來頭?”
我苦笑:“我隻知道這酒店的老板好大方啊。”
老道也笑了。
“說實在的,我也不知道這副畫多少年了,隻是是知道是一個書生和一個富家小姐的愛情故事。”
古往今來,這樣的故事也不知道有多少。
小姐既然是富家小姐,那書生家裏自然就很窮,因為是鄰居,所以免不了從小一起玩耍,後來兩人慢慢的長大了,漸漸的互相有了好感。
通常的故事套路是,這個時候,小姐的父親就該出麵,百般阻撓兩個人的婚事。
然後,這書生發憤圖強,高中狀元,回來迎娶小姐,然後皆大歡喜。
當然,也不是沒有另外的可能,這個人高中以後被中後被招為駙馬,然後始亂之,終棄之。
可是這個書生並不是很喜歡讀書,他喜歡賺錢。
他的誌向是當個比小姐的父親還有錢的有錢人。
若是擱在現在, 人們都會說這小夥子有誌氣。但是當時那個萬般皆下品惟有讀書高的社會,這叫自甘墮落,畢竟,士農工商,商人在那個時代地位是很卑賤的。
可是,人家說,愛情中的女人智商等於零,這個小姐也不例外,被愛情衝昏了頭腦,在一個月下柳梢頭的夜晚,兩個人私定終身了。
一番纏綿,幾度巫山之後,他拿起筆畫了這幅畫,遠走他鄉,棄文從商了。
而那位小姐就把這幅畫掛在閨房裏,望穿秋水的看。
好無懸念的,這個小姐有了書生的孩子,但是書生又不見音訊,隻好嫁給了一個高官的公子,生下了那個孩子,而那個書生因為不會做生意,把小姐給的金銀首飾賠了個精光。最後落得沿街乞討,成了叫花子。
十年後,縣令的公子一病不起,沒兩個月死了,書生的兒子後來高中,找到了書生,然後過上了幸福快樂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