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了電話沒多久,在我要入睡的時候,我的手機再次響了起來,我摸索著按下接聽鍵,電話那頭傳來的男音很溫柔,是程景燃。
“你怎麼知道我的電話!”我率先問道。
“化驗單上看到的!”他的語調帶了一絲戲謔。
沉默了好一會兒,我才向他傾訴了我的事情。
不知道為什麼,在這個晚上,突然接到他的電話,我的心防有一瞬間的崩塌,隻想找個人來分擔心事。
“慕言被查出白血病,我的骨髓與他匹配,明天就做手術!”
“需要我來陪你嗎?”他關切問道。
因他一句關心,我的眼眶微微濕潤。
明明隻是兩個剛見麵的人,可我們說起話來,卻像認識了很久的朋友。
“不用了,我一個人可以!”
隨便聊了兩句,我就掛了電話,漸漸入睡。
這一夜因為對未來還有所期盼,我睡的格外香甜。
第二天,快進行手術的時候,我突然就接到了楊如願的電話。
他的聲音聽起來十分焦急,他說:“曼西,你不要出聲,聽我說,我現在被一起交通事故給困住了,這背後絕對沒有那麼簡單,有可能是淩喻城搞的鬼也說不定,你等下一定要密切注意周圍的情況,事情解決完我立馬就過來陪你,總之,千萬小心淩喻城!”
他那邊很嘈雜,信號也不是很好,中間很多話我都沒有聽清,卻暗暗記住了最後那一句——“千萬小心淩喻城!”
淩喻城?他為什麼總是不肯放過我?
我“嗯”了一聲,楊如願那邊似乎事態緊急,很快就將我的電話掛斷了。
我一個人呆在空蕩的病房裏,心跳的很快,淩喻城待會怎樣對付我呢?我心裏惴惴不安。
這時,病房門被‘吱拉’一聲推開,一陣淺淺的腳步聲慢慢傳進了我的耳朵裏,我如驚弓之鳥般猛地縮進了被窩。
來人自稱是醫生,是過來給我打麻醉藥的,以便做手術,我這才敢放鬆。
可下一秒,我又有些不淡定了,一般打麻藥這種事不都是護士做的嗎?
而且,這人的聲音聽起來根本不像是昨天那個主治醫生的聲音。
想起楊如願的話,我連忙掙紮起來,問道:“不對,你不是昨天那個醫生,你到底是誰!”
回答我的卻是他雙手猛地將我製住,我使勁想掙脫,卻無濟於事。
接著,發寒的針頭就紮進了我的血管,冰涼的液體慢慢被注入,我的意識也漸漸模糊起來。
恍惚間,我好像聽到那人在打電話,喊了一聲淩總。
淩總?淩喻城?
接著,我便什麼都不知道了……
再次醒來的時候,我聽見我的耳旁一直斷斷續續有哭泣聲傳來。
我揉了揉額頭,掙紮著爬了起來,因為打了麻藥的緣故,腦子還有些模糊,好半響才回過神來。
“曼西,你醒了啊,感覺怎麼樣?”養母沈碧緊緊的抓住了我的手,問道。
想起不久前那驚心動魄的一幕,我趕緊問道:“媽,阿言怎麼樣了?”
沈碧囁嚅著,半天沒有說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我又驚又急,“媽,你別不說話,你告訴我啊,阿言到底怎麼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