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部生痛,杜冰冰緊纏不放,她急得不知道如何是好。杜冰冰狠狠地揪緊她的領,因為她的反抗而怒火叢生,使足勁用力地往自己身前拉。

細小的鈕扣終於承受不了兩人的拉扯,無聲地打落,溫爾雅的頸就此顯露在杜冰冰麵前,上麵赫然映入兩道拉扯間其長指甲劃下的傷痕。

在傷痕末端,杜冰冰看到了那根吊著個小圓內充五星的項鏈,瞳孔放大,不可置信,在猛然間放開了溫爾雅。

“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她不斷地搖著頭,不可置信的模樣,慘白的麵容,像是看到了無法接受的事情。

溫爾雅不意她會有這樣的變化,低頭檢查,也隻看到紅得刺眼的劃痕和那根本不起眼的項鏈。

項鏈?她注意到了杜冰冰盯緊的眼睛,正好落在項鏈上。

“不,不會的,絕對不會的,不會的!”她還在叫,很快抱緊了腦袋,隨著頭的搖動,眼淚飛濺。

“你怎麼了?”溫爾雅小心翼翼地移近,伸出小手想要安撫她。她用力地打掉伸過來的手,電梯剛好停下,門洞開在眼前。

她瘋了般跑了出去,不放心的溫爾雅緊隨其後,跟著她往上跑。

“杜冰冰,你怎麼了,不要嚇我呀。”

她邊追邊喊,希望可以讓杜冰冰停下,隻是,對方卻如同沒有聽到,隻是瘋叫著跑上了最頂層。

眼看著她已經跑到了天台,並跑向邊沿,溫爾雅嚇得呼吸都要停止。“杜冰冰,不要做傻事,快回來!”

杜冰冰跑到最邊沿的欄杆處,靠在上麵無力地滑倒在地,盡情地哭了起來。邊哭邊吐出不清楚的話語。

一個項鏈而已,為何弄得她如此傷心?溫爾雅摸摸脖子,不明所以。

杜冰冰還在哭,耳膜裏充斥著她悲傷欲絕的聲音,於心不忍,她決定過去好好勸勸。

“杜冰冰。”她不敢太近,小聲地叫著名字。

抬起頭,淚眼模糊,杜冰冰最後捂上了臉,無盡的絕望從她指縫中溢出的淚水中顯露出來。此刻,似乎整片天都塌在眼前。

“不要傷心了,你這樣子”她也哽咽起來,甚至怪起了自己來。若不是她的出現,或許北沉不會如此絕情。“要不這樣,我和你一起等北沉,我們跟他好好說說。”

不知道為什麼要說這樣的話,她隻是不想看到別人悲傷。這樣的感覺太痛,太苦,太折磨人。杜冰冰的一切表明著對北沉深厚的愛,她是個易受感染的人,從來寧可自己受委屈都不能委屈了別人。

杜冰冰從手中抬起了眼,滾動著清澈的淚珠,表明了她真實的痛楚。平日張揚的表情不複存在,溫爾雅有那麼短暫的恍惚,以為麵前的人根本就不是她所認識的那個杜冰冰。

世界沉浸在傷感中,杜冰冰噴出來的悲情浮動著,浮動著,在沉冷的天空中斷斷續續似有似無,又似無比沉重,無比響亮。

她終於將所有的害怕收回,跑到了杜冰冰的麵前。抱起她的身子,用極其溫和的聲音道:“不要哭了好嗎?不要哭了,我幫你,我幫你。”

杜冰冰從淚眼裏探出了頭,懷疑地看看溫爾雅,直到她鄭重地點頭重複自己的話。“怎樣才能幫到你,你說吧。”

“離開北沉吧,我求你離開他。隻要你離開,他就會再接受我的,以前我惹他生氣,他從來都不會計較的。”

她緊握上了溫爾雅的手,像握上一根救命稻草。

紅紅的鼻頭上沾滿了淚,幹涸的嘴唇已經起了層皮。

溫爾雅為難了。她不敢離開他,這是他們之間的協議。

“我隻能保證不對他動心。”

她咽咽口水,又覺得這樣會再次傷到杜冰冰。

“要不,我帶你去見他,你們好好談談。”

“說來說去,你還是舍不得他!溫爾雅,你這個騙子!”杜冰冰再度慟哭。

“可我”她說不出來,如果離開,北沉會給予她多麼殘忍無情的打擊,還有她的家人,她不能冒這個險。

“我不要再相信你了。”將她狠狠地推開,杜冰冰從包裏掏出了一個白色的瓶子。

溫爾雅嚇得連忙去搶,驚叫著:“你要做什麼,冰冰!”

她的動作慢了一步,杜冰擰開了蓋子,將裏麵所有的藥一口吞下。

“冰冰!”

白色的瓶子打落在地麵,上麵清晰地寫著“安眠藥”三個字,溫爾雅全身的血液因為這三個字而凝固。

“我成全你們!”杜冰冰軟軟地靠在欄杆上,臉上帶著絕望的笑。

溫爾雅搖搖頭,她望著那個瓶子,一時竟忘了要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