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不著聲地跟在他身後,來到了帝王酒店的3012號房。一打開門,他便甩掉了西裝,直奔洗手間。
他怎麼了?
洗手間裏傳來了嘔吐聲,溫爾雅擔心起來。
不會真的病了吧。
“要叫醫生嗎?”
她不放心地隔著洗手間門問,對方沒有回答。毫無主意的她握緊了小手,眉頭縮成了一團。
西裝丟在沙發上,裏麵閃出光芒,傳出不甚響亮的鈴聲。她小心地將手機取出來,看到了陸子昂的名字。
“電話。”
她輕喊,裏麵一點聲音也沒有,是不是出了什麼事?她不敢進去,隻能按下電話向陸子昂求救。
陸子昂在聽到她所說的症狀後竟誇張地笑了起來。
“你別笑了,快點告訴我該怎麼辦呀。”
她急得都想哭,他怎麼還有心情笑呢?
陸子昂算止住了笑。
“是不是今晚碰了打香水的女人?”
打香水的女人?
saly!
跟她一起時,就聞到一股強烈的香水味。
“嗯。”
她如實地表明。
“這就對了。他本來就有潔癖,不,簡直就是個怪癖,每次碰了不喜歡的女人就會難受得想吐,如果這樣的女人再打上香水,簡直就可以將他熏死。”
“那該怎麼辦?”
怎麼會有這麼嚴重。
“別急,他吐完了嗎?”
“應該差不多了。”望向洗手間,裏麵沒有聲音了。
“那你給衝個涼,把身上洗幹淨,然後在額頭上擦點萬金油,嗯,然後接下來的事,他會教你的。”
“什麼”
對方交待到這裏嘻嘻哈哈地掛了機。
看一眼洗手間,擔心他真的出什麼事,溫爾雅再無心撥電回去。來到門口,輕輕地敲一敲門。“你沒事吧。”
“還不會死!”
終於傳來了他的聲音,竟是帶著倔強的冷音,似乎還很難受。
“需要我幫忙嗎?你可能需要洗個澡。”
嘩嘩的水聲傳來,他不再回答她的問題。
溫爾雅隻能心焦地等在門口,手裏握著從急救箱裏翻出來的萬金油。
從來沒有看到過他這樣,盡管也聽說了他的潔癖。會這麼嚴重嗎?
門被打開,北沉十分疲累的身子出現在眼前。他中長的碎發隨意地打下來,還掛著滴滴水珠。全身無力,隻靠著雙手勉強撐起身體,浴巾隨意地掛在腰際,他靠在門上仰高了頭,將一臉的水珠甩去。
“沒事吧。”
迎上去,將他扶住,落坐在沙發上。
他微閉了眼,沒有表示,溫爾雅急忙找來幹毛巾為他將頭發擦幹,而後為他披上睡袍。“天冷,別著涼。”
軟軟地癱在沙發上,他像要睡去一般。還是第一次看到他這虛弱的模樣。
“要不,我給你擦點萬金油吧。”
對方沒有反對,她小心地打開盒子刮了些萬金油出來,輕輕地抹在他的額頭。
輕柔謹慎的指腹觸感,淡淡的體香自領間散發出來。北沉感受到無盡的心安,就如小時候躺在媽媽的懷裏。
有多久了?有多久沒有母親的關懷?
他伸手握住了她的小手。
“你”
抽一抽,卻不敢用力,生怕打擾到他。
細細地揉著,他發現自己竟十分懷念她的味道。
“你怎麼知道需要這個?”他指的是萬金油。
“是陸先生剛剛打電話來說的。”
小臉有些尷尬。“對不起,我接了你的電話,我太急了,所以”
沒有追著這個問題不放,他將她的手移到臉上,最後移到頸部。
“他沒有告訴你接下來我需要什麼嗎?”
“這個”
身體一沉,她被放倒在沙發上。
他要的不會是
“你”
“我需要,你明白嗎?”
他第一次將需要表明,卻滿含了霸氣。
“北”她忍不住叫了出來。
“叫我沉!”
他命令。
“呀!”她忍不住環上了他的臂。
“叫我沉!”
他再次命令。
“沉”
如中了盅般,她輕易地呼出這個名字。
索取夠了的北沉總算安靜地睡去。他的頭靠著她,俊毅的臉龐沒有了往日的戾氣,幹淨白皙,五官完美地雕刻在上麵,讓人忍不住想要親近。
沒有了身上的冷氣,他更加引人注目了。溫爾雅貪婪地盯著他的臉,舍不得移開。拉下薄薄的毛毯,將兩人蓋住,兩具身體挨得不能再緊,傳遞著溫度,暖得如曬在陽光下。
但願可以永遠這樣相挨、相擁、相親。她有些奢侈地期盼著,眼皮沉重起來,抱緊他的頭安然地閉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