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認識的那個溫爾雅柔婉脆弱,容易受傷,總會受到欺負,隨時都要人保護。

那時的溫爾雅,笑容都是小心翼翼的,生怕惹到他。如何有現在這般自信,優雅!

在她的臉上,已經找不到六年前的影子,混身上下散發出成熟女人的韻味,就算身體裹在這樣古板的衣服裏,仍凹凸有致,輕易地勾住他的眼球。

“該死!”

他重重地一捶桌麵,因為自己的輕易被勾引而感到氣憤。

內線響起,負責人的電話打了過來。

“總裁,他們的競標陳述完畢,您需要出麵說點什麼嗎?”

“不用了。”他的眼睛繼續盯緊定格的畫麵,“你告訴他們,此次競標案我們需要再開會商討,讓他們等消息。”

“是。”

掛斷了電話,他擰緊了眉頭,重重地關掉電腦。那張熟悉而又陌生的臉一時消失,他重重地躺下去,黑色軟皮椅彈一彈,最終承受了他的重量。

拾起外套,他走出辦公室。

秘書走過來,手裏拿著記事簿。“總裁,下午還有幾個會議,您”

“全部取消!”

未等秘書說完,他直接走向電梯間,幾步跨入電梯。

背後的秘書不解地用筆撐了撐下巴。“他這是怎麼了,一向工作狂,怎麼今天這麼早就要下班了?”

夜色酒吧,店經理恭敬地將他請進了包廂。

“陸子昂呢?”

他冷淡地問,對方將腰彎成四十五度。“北總裁,陸老板不是被您派去美國了嗎?”

猛然醒悟,他才記起,在半個月前,他已將美國的鷹幫交給了陸子昂。

北家的生意越做越大,他把主要的精力都放在了這邊,美國的大部分事務則由陸子昂負責。

點點頭,拉開侍者送來的酒,倒滿一杯,狠狠地灌了下去。

經理查言觀色,早看出了他心情不佳。

“北總裁是不是要請人陪?”

“嗯”一聲,他繼續灌著酒,直想將那張映在腦子裏的臉徹底掃清,卻不想愈來愈清晰。

“是拉莉嗎?”經理小心翼翼地問。

狠狠地一甩杯,酒液和玻璃碎片滿天飛舞,似乎每一透明裏都有一個溫爾雅,在無情地嘲笑著他!

經理匆忙退去,關緊了門。

直接對嘴灌起來,冰冷的酒液落肚,卻無法冷卻他燥動的心。

有多久,心不曾燥動了?

他不用掐指,不用去算,便可以知道。六年,在溫爾雅離去的六年,他不曾再對別的女人動過心。

包廂的門從外推開,一襲火紅的短裙出現在眼前,進來的是一位身材高挑,曲線玲瓏的女子。

她是剛剛紅起來的國際名模,也是北沉的新寵拉莉。

紅衣,紅鞋,紅唇,紅色誘惑,卻並沒有帶給北沉任何的感覺。

“沉。”

紅唇輕啟,呼出這一聲,她邁開纖長勻稱的細腿,踏著十寸高跟鞋移走過來,腰身極為誇張地扭動,就如在t台上走秀。

靚麗的外表,高挑的身材,耀眼璀璨得如一顆明星。

靠近北沉,細臂扶上了他的肩,將一顆裝點精致的腦袋靠過來,帶了清淡的香水味。

北沉反感地將她推開,皺起了眉頭。“這是什麼?你明明知道我不喜歡香水味。”

“可這是上次你說很好聞那種味道呀。”拉莉拉噘起唇,委屈地道。她這一模樣,楚楚可憐,又風情萬種,最容易惹人憐愛。

北沉卻依舊毫無感覺。“我從來就不喜歡香水。”

他懷念那副清清爽爽、沒有任何氣味的身體,柔柔軟軟,雖然纖細了些,卻是真實的。

“那我等下去洗洗。”

拉莉討好般再試圖靠近,紅唇獻了上去。

在即將貼上他臉的前一刻,扭過了頭。他更討厭口紅這些化學用品,那粉嫩的唇才最為誘惑。

他是怎麼了?

丟下酒瓶,他直接拉過拉莉,狠狠吻了下去。

“唔”

拉莉伸臂握緊了他的肩,卻在下一刻,他推開了她,徑直坐了起來。

“沉,怎麼了?”

拉莉拉拉略顯淩亂的衣服,想要再次靠近,北沉已經站起,起身去點了一支煙。

“我今天沒心情,你走吧。”

他看都不曾看她,眼睛迷蒙在吐出的一圈圈黑絲裏。

拉莉扁了扁嘴,十分不甘心,卻也知道他的性格,默默地拿起包包走了出去。

抱臂在胸前,右手優雅地夾起香煙,無名指彈彈煙尾,將煙灰一一彈下,僅此動作,就性感到讓人無法呼吸。

今晚是怎麼了?他六年前自愈的怪癖似乎又複發了,當拉莉碰上他的那一刻,他除了想吐,想推開她,沒有別的感覺。

怎麼會這樣?

是因為溫爾雅嗎?一想到這個名字,一想起那張臉,還有那纖細的身體,他的身體就有了反應。他不得不承認,他想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