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向意氣風發、高高在上的北沉的話嗎?他滿眼柔情,令人感動。溫爾雅捂上了他的嘴。“不許說這樣的話,我就算不在了,你也要好好地活。”

“不,我也不許你說這樣的話。”指抵在她的唇間,製止她的話。“我們要永遠在一起,再也不分開。”

“嗯。”兩個頭額頭相抵,感受著彼此的存在。

啪啪啪

一陣掌聲響起,有人在叫:“好恩愛的一對呀,這是不是在變相地求婚呀。”

“對哦,求婚,求婚,求婚”

在有節奏的掌聲中,大家一致喊了起來。不論是年輕的後輩,還是年長的長輩,他們似乎異口同聲,相當默契。

溫爾雅紅了一張臉,北沉單膝跪下,牽上了她纖細的長指。“爾雅,經曆了這麼多的風風雨雨,我已經再也無法與你分開,請答應我的求婚吧。”

“答應,答應,答應。”

一片歡呼聲喊得溫爾雅的頭腦一陣發暈,她茫然地點了點頭。

當她完全清醒過來時,已經站在了婚禮現場,披上了潔白的婚紗。

主婚人念出長長的一串誓詞,她忽然醒悟。“我怎麼站在這兒?”

北沉已經將一枚象征著天長地久的戒指套在了她的指上。“你現在才明白過來已經太晚了,這一輩子,你將永遠是我的人。當然,我也是你的,所以”

“請問新郎,你願意嗎?”主婚人看著新郎已經將戒指套上,不得不結束了那番話,直接進入正題。

“我當然願意。”他的聲音清朗明亮,傳遍了教堂的每個角落。

溫爾雅感動地在心底觸了觸,也點了頭。“願意。”聲音輕輕的,如蜜般甘甜

“哦”下麵響起了歡呼聲,有人建議溫爾雅將手裏的花束拋出,許多未婚男女等待著接花。

溫爾雅背對著大家,幸福地望著北沉,兩人相視得幾乎要忘記整個世界。

人群慢慢散開,一個小身影落在最中間,大家都沒有開口,因為各種情感。

“拋羅?”溫爾雅招呼一聲,以一段優美的弧線將花束拋了出去

沒有人接,花束掉在地上,溫爾雅奇怪地回頭,與北沉同時看到了場內的清心。

“清心。”她呼出聲,心裏暖和起來。清心已經將花束握在了手裏,緊緊的,而後,用力拉扯,撕成碎片

“清心,不要這樣!”北母上前,想要將她拉住。她則用力地將早已扯壞的花束拋了回去,直接拋在了溫爾雅的身上,沿著婚紗滑下,無力地散開在地板上。

“我恨你們,我恨死你們了!我詛咒你們,詛咒你們不會有好的結果,詛咒你們妻離子散,家破人亡!”

在北母和手下的控製下,她被拉向門口,尖利的聲音老遠老遠傳來,聽得人觸目驚心。

溫爾雅撫著胸口無法相信,她的親生女兒會說出這樣的話來,眼淚盈在眶裏,最後忍不住流了下來。

主持人很快將次序維持好,這一段插曲暫時被人們所忘記,隻是,在溫爾雅的心裏,已經劃開了一道深深的傷口。

她無法在女兒不認同的情況下與北沉結合,那夜,她選擇了離開。

當北沉發現她失蹤時,飛往德國的飛機已經起飛,她隻留下了簡短的一封信:或許,我真的不夠格做你的妻子,孩子們的母親,我的不負責任已經帶給孩子們無法磨滅的傷口,為了不讓他們傷得更深,我原意、選擇離去。對不起,我的不告而別會帶給你許多麻煩,但這樣或許是最好的結局。

“該死的溫爾雅!”北沉捏緊了紙片,指骨捏得咯咯作響。

“那該怎麼辦?”手下細聲詢問,北沉已經暴跳起來。“馬上,給我去德國找人,就算綁也給綁回來!”

清心極其不滿地跑了出來。“爹地,你為什麼要叫那個女人回來,她害死了我媽媽,她是個壞蛋,你不能去找她!”

北沉陰沉的臉已經有了暴風雨的前兆,因為清心的原因讓溫爾雅受盡了苦,這一次的離去,又是因為她的原因。

看著她倔強自私的臉,他舉起了手

“唉呀,不要這樣,孩子還小。”北母跑過來,將清心拉在懷裏,也不敢大聲了。從小到大,她還是第一次看到北沉如此激動。以前的他,就算再生氣也隻是在臉部顏色上有所變化,從來不會這樣,對自己的家人動手。

“奶奶,你看,你看,你看他”清心窩在祖母懷裏,指責著自己的父親。北母按了按她的身子,小心地提醒。“不要再說了,你沒看到你爹地已經很生氣了嗎?”

清心的小臉一偏,一副天地不怕的樣子。“我媽媽都被那個女人害死了,他為什麼還要把那個女人找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