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爾雅,回來!”要追是一定能追上的。他隻是不明白,她看到自己為什麼還要跑。

溫爾雅再跑了幾步,終於無力地停下腳步,無比留戀地看向北沉。

“回來。”北沉向她招了招手,就要邁步,她嚇得再跑了幾步,再回頭。“爾雅,你是怎麼了,我是北沉,你回來。”

“不。”她堅定地拒絕,揚了揚手中的奶粉,“我要把這些東西給那個孩子送去,你們不要追過來了,我的身上有炸彈。”

她露了露身上了炸彈。

“爾雅,你離迪魔有多遠?”北沉問。

她想了想,最後為難地搖搖頭:“我不知道,我隻知道我朝南一直走了三個鍾頭才走出來,你們回去吧,我很好。那個孩子餓了,我得回去給她送吃的。”

“傻雅兒,你現在已經離開了他所能遙控的範圍,你是安全的,過來,我給你把炸彈拆掉。”北沉伸長了手,溫爾雅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搖了搖頭。

“北沉,對不起,我不能眼看著那個孩子餓死!”她頭也不回地鑽進了山裏,北沉如同一座雕塑般立在那裏,作聲不得。

“現在應該怎麼辦?”手下跑上來,請示道。

他無力地揮了揮手,道出一個字:“等。”

在天黑的時候,溫爾雅終於按照迪魔教的方法找到了他們。孩子早已哭得睡去,當奶瓶觸到她的唇時,她猛然醒來,用力地吮吸起來。

溫爾雅心疼地撫著孩子的小臉,不斷地道:“慢點,慢點,還有,還有。”

迪魔盯著溫爾雅的背影撐起了下巴一字不語,他已然陷入了思索當中。

看著孩子吃飽睡著,她才放心地將孩子放下。

“回來的時候有沒有碰到人?”迪魔發問。溫爾雅猶豫了好一會兒,才輕聲道:“有。”

“你為什麼還要回來?”

“我總不能看著孩子餓死吧。”

點點頭,他不再說什麼,帶著她離開了這裏,往更深的山裏走去,再走了兩個小時,確定不會有人跟上的時候,才停下腳步。

累了一天,溫爾雅顧不得自己的處境有多麼危險,倒下就睡了過去。

迪魔坐在山洞外並沒有對她做什麼過火的事情,隻是坐在火堆邊上,燒著火。

在山上又過了數天,帶去的奶粉快要喝完的時候,迪魔終於有了行動。他把溫爾雅和孩子帶到了山邊上,借了一農夫的電話打給了北沉。

“北沉,想要你的女人嗎?帶著鷹幫的鷹頭印來見我吧。”

所謂的鷹頭印是鷹幫老大才能擁有的東西,以金玉合壁,雕刻十分精美,上麵一個鷹頭極為傳神。更重要的是,凡是擁有這樣的東西的人就是鷹幫的老大,鷹幫上下會毫無顧慮地輔佐他,不得有異義。

這是鷹幫幾十年來的規矩,就算有人對幫主不滿,也不能篡位。

他掛斷電話坐在一處田埂上,回頭看看已經灰頭土臉,正在哄孩子的溫爾雅。“你覺得北沉會用鷹幫來換你嗎?”

溫爾雅停了一下,顯得心事重重,最後搖了搖頭:“我不知道。”

她希望他不要這樣做,更不希望自己成為斷送鷹幫與他的前程的罪魁禍首。但她隻能在心裏祈禱。

“鷹幫這麼大的一個幫派,他怎麼可能拿來換我呢?”這是自我安慰的話,她希望迪魔可以相信,“所以,你還是別白廢力氣了。”

“看來你對北沉不了解。”迪魔搖了搖中指,繼續道,“他和他的父親一樣,為了女人什麼都可以舍棄。啊哈哈哈”

溫爾雅不太明白他的意思,卻因為心裏藏著心事而無心再與他談下去,摟著孩子傻傻地坐在那裏,什麼也不想。

現實的情況卻壓得她不得不往不好的方向想。如果他真的來了,她該怎麼辦?

還在想,對麵已經有了沙沙的腳打草葉的聲音,溫爾雅猛抬頭,看到了北沉就站在對麵,與他們不過十幾米。

迪魔嘿嘿笑著站了起來,雙手插腰,北沉越過他將直直的目光射在了溫爾雅身上。那目光深邃得令她無從理解其間的含義。

她緊張地站了起來,臉上有了慌亂,緊接著發起火來:“你來幹什麼!明明知道很危險,你還來做什麼!快給我回去!”

“北沉,你還有機會,要麼回去守著你的鷹幫,讓你的女人做我的老婆,給我帶孩子!”他拍拍手哈哈地笑了起來。

北沉壓緊了眉頭。

“走,走,走!我不想見到你!”隻是,她的內心裏是多麼想見到他呀!溫爾雅違心地喊著,做著往外推的手勢,希望可以將他推離。

她不敢看北沉的表情,眯緊了眼睛隻是無力地伸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