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天,他們坐著雙人腳踏車開始了行程。他的體力相當地好,全程幾乎是他一個人在踏,她隻要坐在位置上欣賞風光就好了。

有了相機,她及時地將風景拍了下來。

他還是沒有特別多的話,依舊是那幾句簡單的提示,她卻已經感覺到,兩人的關係正在緩和。

不過,很快在他接到一個電話後回歸冰點。

把她丟在一個不知名的地方,他匆匆離去。半個鍾頭後,才趕回來,而他的身側多了一個女人。

正是那個前些天一直在一起的女人,叫維娜。

維娜一身鮮紅的短裙穿在身上,哪裏像是來旅遊的,不過,她很快告訴了自己,她是來到這邊拍廣告的。

她終於明白,北沉選這個地方原來就是為了可以方便地見到維娜。

那麼他昨晚

僅僅是因為生理的需要而把她當成了極為隨便的女人了嗎?

自尊心受到了傷害,她賭氣般拒絕和他們同行。“你們走吧,我忽然覺得不舒服,想回旅館休息。”

維娜隻是看了一眼,並不說話,北沉隨便點了點頭,隻問了一句:“找得到嗎?”

她當然找不到。不過,看他們親熱成這樣,也不會想著送她回去了吧。

所以,她回答。“找得到。”

轉頭離開,北沉兩人立刻貼在一起,那親熱的樣子,似乎度蜜月的是他們,而不是自己。

按照記憶找回去,她還是迷了路,在這些錯蹤複雜的小路上走了一整天,也沒有找到要到達的地方。更糟糕的是,她沒有記旅館的名子,更不知道那個地方叫什麼,甚至連自己到了哪裏都搞不清楚。

這裏沒有任何的標識,她從來都是個路癡。

完了。

她累得坐倒在地上,心裏無限地驚懼著。這一帶是自行車道,沿途沒有商家,而她的幹糧都由北沉背著,連她的錢包都放進了他的大背包。

當她想找手機打電話給北沉時,卻發現,手機竟然沒電了。

昨天晚上為什麼不充,她後悔得直打自己的腦袋,卻一點辦法也沒有。

問了幾個當地人派出所在哪裏,那些人用鄉話跟她說了一大通,根本聽不明白。而最後,讓她聽明白的是一個年輕的姑娘。她告訴自己,在農村這些地方是根本不可能有派出所的,想找派出所得到城裏去。

沒有食物,沒有通訊,失去了方向,她彷徨在小路上,像隻離群的燕子。會不會今晚得睡在這裏?看看四周漸漸暗下來的天色,還有全然陌生的世界,她好想哭。

北沉大概不會發現她失蹤了吧,見到了心儀的人兒,他哪裏還會想到她。

一屁股坐在青石板上,她將自己的身體縮緊,感受著涼風吹來,空落落的臂上已經起了雞皮疙瘩。

她纖細的身體漸漸灰暗,最後變成了一個黑點,天已經很黑了。

怕得要死,她一步都不敢挪動。

就在她失望到了極點的時候,遠處來了一輛自行車。這是唯一經過的人,也是唯一的希望,她要叫嗎?

她鼓足勇氣想要叫的時候,卻發現那影子越來越清晰,沒想到竟然是北沉。

他來找她了。

興奮得一蹦而起,她完全忘記了饑餓。北沉的車尚未停穩,她就撲到了他的懷裏。“你總算來了,我還以為你不要我了。”

好委屈的聲音,好可憐的女人,北沉摟著她的身子情緒複雜。他終於感覺到了被需要,原本的焦急在此刻全部轉化為溫暖。

撫撫她的背,給予安慰。“放心吧,我不會將你丟下的。”

親密時刻被後到的自行車所打破,那車上下來的是維娜。

她怎麼會想不到,就算來找,也會是兩個人一起來,他們怎麼可能會分開呢?

“你怎麼來了?”北沉用和煦關照的聲音問她。維娜大方地張開嘴露出一排潔白的牙齒。“你一個人走得那麼匆忙,我不放心呀。”

濃濃的關心已經顯露,將溫爾雅打回原地。

“那走吧。”她扭著臉越過兩個人,向前走去。

一路無語,她的一切美好想法打破。晚上,因為有客人離開,多出了房間,溫爾雅獨自要了一間,北沉看著她沉默了一陣,最後又多要了一間。

她直衝進了自己的房間,在關門的時候看到維娜挽著北沉的手進入了他的房間。

他們會做些什麼?她在他們關門後打開了一線縫隙,最後索性走出來,將耳朵貼在了門上,希望可以聽到些什麼。

走廊裏傳來走路的聲音,她看到服務生走過來,尷尬地抽回了身子。“請問小姐有什麼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