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九章 興雲布雨衣(1 / 2)

不消片刻,那柄品質不俗的玉斧鉞,便被半路殺出的符霓叫價拿下。

隨著兩位侍女端著蓋著紅布的木铖來到此處,他便迫不及待地將那斧鉞握在手心,細細把玩。

隨著那冰涼的觸感充實整個掌心,一道道觸目驚心的紅線伴隨著劇烈的痛感,由掌心處逐漸蔓延至手臂,符霓原本的眼眸,也覆蓋上一層妖冶的紅色。

符霓強忍疼痛,不可置信的看著手中的熠熠生輝的斧鉞,笑容猙獰,一股睥睨天下的傲氣自心湖之中,油然而生,迅速與那顆道心融合一處,當即便破開七境巔峰瓶頸。

符霓一夜破境,那群原本還隻顧著嬉皮笑臉的眾人,頓時傻了眼。

沒想到此物竟然還有如此的神通,竟然能夠讓符霓當場破境。

不少人雙眸通紅,喉結湧動,對那剛剛易主之物,歹念橫生。

“提醒諸位一句,若想將寶物收入囊中,還是憑真本事,若是懂了什麼別的歪心思,出了什麼事,歲寒渡船不管,也不想管。”董慎言睡眼稀鬆,聲音卻相當嘹亮。

此言一出,就好似一盆冷水澆滅了許多人的欲念之火,隻不過本身就有人認出了符霓身旁是翠屏宮修道美玉,許琉璃,自然也不會有太多的人願意去自討沒趣。

遠處,夏澤揉了揉陳洞幽腦袋,輕聲寬慰道:“別太在意,大不了到時候再給你買個別的。”

陳洞幽連連搖頭,歎息道:“公子,其實我也不是特別想要那柄斧鉞,買不到,沒關係的。我隻是很好奇,那斧鉞怎麼會有這樣的神通,竟然能夠讓那人如此迅速地破境?”

夏澤放下手中酒杯,雙手攏袖,片刻之後便輕輕一抖袖子,兩道朦朧霧氣便被抖出袖子。

隨著酒氣離體,原本紅潤的臉色開始恢複如常,還有那雙渾濁的眸子也變得明亮起來,但他還是慵懶地倚靠在椅子上,緩緩道:“別被表象疑惑了,剛才那人實際上在那個境界停留許久了,而今夜在觸及那斧鉞之後,冥冥之中,便與此物大道契合,因此才剛好鬆動了那瓶頸,呈現出井噴破境的態勢。”

陳洞幽點了點頭。

夏澤借著又緩緩說道:“但也不是完完全全的契合,隻能說是那斧鉞許久無主,變成了一塊燙手山芋之後,主動降低了擇主標準,否則今夜符霓就不是隻破一境,連破兩境,三境,都是有可能的。”

“符霓是此人的名字?”陳洞幽不由得問道。

夏澤輕輕嗯了一聲。

一直縮在角落的陳壇靜起身問道:“公子可曾與此人有過節?不然又是怎麼知道他的名字和底細的?”

夏澤胳膊肘墊著大腿,一手托腮,風輕雲淡地道了一句:“不曾有過節,甚至不曾有過交集。”

陳壇靜愣在原地,關於她提問的問題,夏澤隻回答了一半,隻是現如今的夏澤即便是以體內真氣逼出了體內的酒氣,卻仍是顯得有七分醉意,昏昏沉沉,她和陳洞幽也就沒敢問。

“世道如此,不得不防。”

少年袖口之中,源源不斷還有朦朧霧氣飄出,隨之飄出的還有一張字跡未幹的白紙。

陳洞幽眼疾手快,伸出手一把將那張白紙抓在手心,定睛一看,旋即愣在原地。

隻見一張白紙之上,寫滿了大大小小的名字,熟悉的諸如思君、暮雲、董慎言董老爺子,名字之後以工整字跡,寫出幾件最有可能發生之事。

陌生的則有翠屏宮許琉璃、符霓、薑道升、鬼域宗馬工法等人,在其後並無前者熟悉之人那種事無巨細,但是也以絲線各自連接。

陳洞幽不是蠢人,看上一眼,便能看出許多端倪,自家公子這是在學著怎麼推演和布局?陳洞幽抓著那張白紙看得入神,自然而然地順著紙麵上的一條草蛇灰線拖延下去,很快便冷汗直冒。

就在此時,夏澤忽然將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將差點走火入魔的陳洞幽拉回現實。

陳洞幽這才發覺自己私自查閱夏澤那整理出的文字,有些冒犯了,驚愕地開口道:“公子,我。。。。。。”

夏澤擺了擺手,抽回那張文字,柔聲笑道:“無妨,不過是整理出來的思緒,看了便看了,但是不要太放在心上,有些事沒發生之前,便隻是紙糊的老虎,真要來了,咱們拳頭硬,也不怕。”

陳洞幽點了點頭,可還是不免對於剛才默默推演的那條軌跡心有餘悸,若是一切按照那條軌跡發生,接下來他們一行人要麵對之事,堪稱九死一生,但是夏澤偏偏就在這九死一生之中,當真找出了一線生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