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龍璉將這件事上報給了天庭,然後抓了她?怎麼可能呢?雪茶渾渾噩噩的蹲在角落裏,無論如何也不願意相信這個事實。
在她的設想裏,她很快就會嫁給龍璉,然後成為南海的太子妃,過上她夢寐以求的幸福生活。而不是被關在天牢,做了階下囚。
“你們放我出去,我要見龍璉。”雪茶站在牢門不遠處向外喊,天牢的牢門上都附有仙術,一不小心就會被灼傷,是專門用來對付不聽話的犯人的。
“聽見了沒有,我要見龍璉一麵!”雪茶不住的向外喊,然而漆黑的天牢裏空蕩蕩的,除了她的聲音之外沒有任何其他聲響。
怎麼會這樣。雪茶咬著牙蹲回牆角,寒氣從不知名的地方侵入進來,凍得她瑟瑟發抖。
驚懼和委屈始終縈繞在雪茶的心頭,使得她一晚上都沒合眼,直到第二天天亮起來才模模糊糊的睡著了。半夢半醒之間,她好像聽到了熟悉的聲音。
雪茶抬起眼睛,在看到男人的一瞬間就立刻清醒了。
“龍璉!龍璉你快告訴他們,我是無辜的。”情急之下,雪茶也忘了牢門的事,伸手就抓了上去,上頭的仙術一瞬間迸發出來,燙的她一聲尖叫鬆開了手。
她這邊的動靜很大,把門口人的注意全都吸引了過來。
龍璉和幾個天兵站在一起,他一身銀袍,衣角用淺金色的細線繡了龍紋。在光線之下隱隱約約的浮動,好似時刻會衝破雲霄。雪茶注意到,龍璉的發間戴了那晚的那隻發簪。
他遠遠的看著她,神色無波無瀾,好似分給她一絲情緒波動都是浪費。
雪茶忽然覺得有些不對勁。
龍璉朝天兵點了點頭,然後朝著雪茶的位置走了過來,他身姿筆挺,與周圍的狼狽黑暗格格不入。
踩著精致靴子的腳在她麵前站定,而這雙靴子的主人正冷冷地看著她,那不屑的眼神好像她連地上的一棵草都不如。
可是龍璉是她唯一的希望了!
“殿下……”雪茶擠出幾滴眼淚,故意把受了傷的手露出來給龍璉看,委屈的說道,“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天牢真的太可怕了,我好害怕,你救我出去好不好?”
麵對如此美人,龍璉卻根本不懂得憐香惜玉。他隻是嘲諷一笑,冷冷說道:“雪茶,我們都應該為自己犯的錯付出代價,你也一樣。”
她偷了龍宮的東西,犯了大罪,就應該被關進天牢。
“我沒有……”雪茶拚命搖頭,眼淚都流出來了,“殿下,我是有苦衷的,我不是故意的……求求你,求你把我救出去吧,我會好好解釋的!”
不過是一個信封罷了,也至於這麼興師動眾嗎?
“雪茶,你難道還不知道嗎?你沒有死已經是我最大的仁慈了。”龍璉憐憫的看了雪茶一眼,他伸手過去撫摸著雪茶的臉蛋,完全無視了牢門上的仙術。他的手很冷,給了雪茶一種被刀鋒劃過臉頰的錯覺。
“你以為你為什麼能夠不被限製隨意進出我的書房?是因為你的心髒。”涼意落在了雪茶的心口處,冰的嚇人,“你這裏,是木蓮的心髒。”
木蓮能夠隨意進出他的所有房間,她的心髒也不被限製。否則,雪茶早就在意圖進入書房時,就已經身首異處了。
因正因為如此,丟了東西之後龍璉第一個想到的就是雪茶。因為他知道,木蓮是不會醒來了。
相比於龍璉的冷靜,雪茶整個人都愣在原地,好像受到了極大的震驚。
滿眼不可置信。
龍璉剛剛說什麼?他說這是木蓮的心髒?怎麼可能呢?!
木蓮那麼恨她,怎麼可能會犧牲自己來救她!
冷眼看著雪茶臉上的神色變幻,龍璉收回了自己的手,他從袖子裏掏出一塊帕子,仔仔細細的擦拭著自己接觸到雪茶的手指:“雪茶,你當初和魔界勾結,意圖謀害南海太子,這可是掉腦袋的大罪。”
“但是我不會讓你死的,木蓮的心髒還在你身上,你要好好照顧她。”
“這一生,你就好好在天牢裏度過吧。”
帕子被隨手扔在地上,龍璉轉身,毫不留戀的走出了她的視線範圍。雪茶眼看著他漸漸走遠,心裏最後的那一絲希望也徹底破滅。
龍璉是什麼身份,他要她在天牢裏過一輩子,誰也不敢讓她離開。
幾天之後,有人來看望雪茶。
“看來你過的不太好。”火戎居高臨下的看著蜷縮在角落的雪茶,因為那顆心髒的原因,龍璉並沒有苛待她,可是雪碧的精神還是一天天的萎靡下去,整個人都顯得黯淡無光。
當然,他過的也不好。
當初兩個人為了達成各自的目的做了一筆交易,然而到了今天,他們誰也沒能得到自己想要的。
雪茶沒有說話,她的眼神很空洞,落在不知道什麼地方。
“你逃避不了的。”火戎的聲音低如鬼魅,他勾起一個笑容,視線落在雪茶的心髒上,“我會等你的,等你出來的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