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51阿卡
季淞怔愣在原地。
八年前的事情被這樣突然揭開, 而那個讓他變成這樣的男人，竟然還和自己曾經的對頭息息相關。
這些秘密被魏棲風突然這樣揭開，季淞沒什麼恐慌或者害怕的感覺, 反而覺得輕鬆。
“對，是的。”季淞也索性承認了，“我是季宸。”
“你tm就是個混蛋！”
魏棲風一拳打在了季淞的臉上。他雙目赤紅，眼底是悲傷與恨意：“你為什麼要這麼做！為什麼！那是一顆顆星球！是一個個星球上活生生的人！即便你再討厭維諾你又為什麼要這麼做！！”
季淞沒有躲, 因為他知道在魏棲風的麵前被迫承認了自己是誰, 會遇到的是什麼。
所以他沒有說話, 沒有辯解也沒有反駁，就這麼靜靜地聽著。
魏棲風一把將他拽過來, 吼道：“你tm過來！”
兩人又再次扭打在了一起。隻是這次打架和之前的試探不同, 這次兩方都是拳拳到肉，哪有什麼招式，都是一幅恨不得發泄出來的樣子。
最後兩人互相對了一拳, 同時被震了出去，摔坐在地上。
機甲訓練室很安靜, 魏棲風抬頭看看頭頂上的光，被他們打鬥而揚起的塵土慢慢地飄在天上，又緩緩地向下墜去。
“我和你打了很多年。”魏棲風艱難地開口，“雖然我們是對手，但我以為我足夠了解你，你不是一個這麼心狠的人。可原來我看錯了。”
季淞沒有回話。
於是魏棲風又問：“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這次季淞終於回話了：“成卓下了命令。我反對了, 但是被駁回了。”
魏棲風嘲諷一笑：“你還真是成卓一條好狗。”
季淞沉默了片刻，“嗯”了一聲。
沒什麼好否認的，他當年就是成卓的一條狗。
魏棲風坐直了身體，又問：“那你現在怎麼會變成這樣？”
季淞道：“被成卓轟了一炮。”
魏棲風愣了一下：“什麼意思？你的飛船墜毀, 是成卓……？”
“是啊，是成卓。”季淞道。
“那你怎麼還跟覃家人混在一起，不怕被發現嗎？”魏棲風道：“我都能猜出來的事，成卓猜不出來？孝棠猜不出來？”
季淞抬眼看著魏棲風：“你問的太多了。”
魏棲風嗤笑一聲：“所以，你如今就是一條喪家之犬？”
季淞不接這種嘴炮：“隨你怎麼說。”
魏棲風站起身來，沒有再看季淞：“愛說不說。”
他向外走去，季淞卻突然問道：“你不殺我嗎？”
魏棲風腳步未停：“你會站著讓我殺嗎？”
“不會。”
“那不就得了。”
魏棲風離開了。季淞一個人坐在機甲訓練室裏，隔他幾米遠是那個龐大的機甲，可那隻是一個軀殼，沒有靈魂。
季淞坐了好一會兒才站起身，他走到門口處，果不其然檢測到門鎖有被輕微破壞的痕跡。
他突然想起魏棲風問的那句話：
“我都能猜出來的事，成卓猜不出來？孝棠猜不出來？”
他不知道他們猜沒猜出來，也不想知道。
知道了又怎麼樣，反正當時在飛船上，成卓已經動過手了，隻是沒成功罷了。如今他受覃家庇佑，成卓不想和覃騰雲撕破臉，所以雙方都裝作相安無事的樣子。
他不進軍部還好，要是以後想進軍部，或者和軍部有接觸，恐怕成卓會真的動手。
季淞剛來長安軍校的時候就已經查探過一遍，那些認識他的、和他當年關係好的，或者哪怕有一點點接觸的，早就全部被成卓調走了，估計怕的就是自己聯係上這些人，從而搭線和軍部認識。
幸好覃家和軍部聯係不大，如果他當時是被帶到對軍部滲透非常大的謝家，恐怕活不過一年就要被成卓想盡辦法除掉了。
畢竟成卓也很清楚，季宸於他來說，最有危險的時刻，就是手握兵權的時刻。
沒有兵權的季宸，尚不足以讓成卓如此忌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