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歡歡出了大門,有點猶豫,不知道該不該上他的車,傳說中的離婚可能到這個地步就一拍兩散了,據說有的夫妻離婚,男方大度一些,可能還要請吃飯。穆歡歡不知道該怎麼辦,有點惴惴不安,雷正霆好像長了後眼說:“上車送你回公司。”
穆歡歡趕忙趕上來上了車,雷正霆一直把她送到樓下,用微乎其微的聲音說:“去吧。”
穆歡歡又象上車時一樣,巴不得一聲跳下車走了。雷正霆一直看到她消失在門廳裏麵,見她沒回頭。心想,真是夠狠,像他養大的孩子。他閉閉眼把車開走了。
當天他就回了部隊,把一份請求轉業的報告交到言司令那裏,並且告訴他自己離婚了。
言司令須發倒豎:“你說什麼?你什麼時候學會一下子幹兩件壞事兒?”
雷正霆不語。
“是不是菊清那丫頭在你那裏,啊,她回來準沒好事兒,是不是她攪和的?”
雷正霆麵無表情:“沒她什麼事兒。”
“我不準你轉業,你以為培養一個飛行員是容易的,還是指揮官。唵,老實回去呆著給我訓練。”言司令對著他怒吼。
“司令員,我離婚就是犯錯誤,是人格上的大事故,是比摔飛機還大的事故,我處理過這種事情,我留在部隊是個汙點,必須轉業。”雷正霆垂著眼眸說。
“你一邊稍息去吧,回去待命,我來調查一下。”言司令換上比較溫和的口氣。
雷正霆走後,言司令把電話直打到雷正霆家,是雷奶奶接的電話:“喂,你找誰呀?”
“你叫言菊清接一下電話。”言司令蠻橫的說。
“你是誰呀你?這麼不客氣,這可是雷宅。”雷奶奶曼聲驕矜的說。
“我是言菊清他親爹。”言司令粗魯地說,他見過雷正霆這個奶奶,雷家所有的人都很好,就是這個老太太讓他看著不順眼,他戎馬半生,刀頭舔血的人,最見不得這種妖妖俏俏的老女人,有時候他還想要不是那些年,言菊清戀著雷正霆,住在他家,也許還不會像現在這樣壞。
雷奶奶一下子握住了話筒,衝著從樓上下來的言菊清說:“你爸。”
言菊清款款下來,拿起話筒,聽了沒幾句,就臉色白了,她放下電話,對雷奶奶說:“奶奶,家裏有急事兒,我的回去一趟。”
雷奶奶看著她著急忙慌的樣子說:“你慢點,什麼大不了的事兒?”
事關雷正霆,言菊清也不敢亂說,就急急忙忙走了。
這天黃昏,言菊清和言司令對峙在自己家中,言司令死盯著女兒有五分鍾沒說話,然後看著她風塵仆仆的樣子,臉色略有緩和:“看來你還是顧正霆死活的,說吧,你是怎樣處心積慮把他們弄離婚了。”
言菊清知道什麼也瞞不過老爸的眼睛說:“爸,你可真好笑,現在什麼社會,婚姻自由,就是部隊怎麼啦?怎麼能捆綁著不幸的婚姻,那是會減少戰鬥力的。”
“你怎麼知道是不幸的婚姻?你少自說自話,你以為正霆會愛你一輩子,心會堅如磐石,永不會變,你想沒想過,當初你是怎麼傷害他的,男人的自尊比什麼都重要,包括你信奉的那個什麼破玩意兒。”言司令出口成刀。
“爸,你不知道他那個小媳婦兒,那怎麼能配得上正霆?”言菊清嗤笑的說。
“那孩子我見過,單純樸實,是烈士的遺孤。很不錯,我看正霆待她也不錯,不是你從中使壞,他們怎麼分開的那麼快。”言司令臉色鐵黑。
言菊清眨巴眨巴眼睛,避重就輕不說:“就依您說的,他們那麼好,可是為什麼就離婚了?”
“我在問你。”言司令怒火衝心,他的愛將就要脫離他的管控,他就像一個受了傷的雄獅。
“我無可奉告。”言菊清輕飄飄理理頭發,表現出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
“閨女,老爸告訴你,強扭的瓜不甜。正霆已經不是你小時候那個正霆了,他現在而立之年,心智成熟,不是你小時候可以呼來喝去的少年了。”言司令勸告著冥頑不靈的女兒。
言菊清舉重若輕說:“沒關係呀,我會讓他重新愛上我。”
“可是現在雷子要轉業了,你怎麼辦?”
“那更好啊,我就是不喜歡職業軍人,他轉業我更高興。”
“可是你有沒有想過雷子更喜歡部隊,更喜歡職業軍人的職業,他從來沒想過轉業。”言司令看著這個被自己寵壞了的女兒。
“沒關係呀,我原來不是也不喜歡出國,可是出去看看還真是受益匪淺。不是出國這些年,我怎麼知道正霆是最好的。”言菊清振振有詞。
父女倆的辯論不了了之,言司令知道,這一次他留不住雷正霆了。按照他完美規範負責任的性格,他會引咎離職,即使他會給他開後門,他也是要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