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這不是歡歡嗎?”一個嬌軟的女聲響起。
穆歡歡心思寧靜,一直在想事情,被這一聲打了個激靈,一抬頭看到妝容精致的言菊清,急忙欠身站起來說:“言小姐,你也過來喝咖啡?”
言菊清在她對麵坐下來說:“正霆讓我在這兒等他,一會兒從公司出來叫我。我們約了要去吃飯。”
穆歡歡神智清明過來說:“已經下班了,不去辦公室等他?”
言菊清微笑著說:“正霆就是這麼個人,公私分得很開,其實我也怕去打擾他的工作。”
穆歡歡點頭微笑。
言菊清注意的看看她說:“你在公司每天見到正霆,不會尷尬嗎?”
穆歡歡說:“我們根本不見麵兒,各在各的地方,大家都很忙。”
言菊清牽牽嘴角:“歡歡,你可真是淡定呢,正霆因為你執意要離婚,不得不離開部隊,你竟然沒事人似的在他眼皮子底下工作。”
穆歡歡臉色一下子變了:“你怎麼知道她是因為離婚才離開的部隊?”
“歡歡,你別忘了,我爸爸可是司令員,我豈能不知,如果不是你當初執意離婚,正霆就不會離開他喜歡的飛行。”言菊清閑閑的看著這個涉世未深的小姑娘。
穆歡歡正要問什麼,言菊清包裏的手機響了,她拿起電話:“喂,我已經過來了,到你們公司門口了,嗯,你下來吧。”
穆歡歡看著到了門外的言菊清,一時心裏很混亂,她想著自己隻是為他好,以為他喜歡言菊清,所以鑒於他給她很多恩情,就主動提出離婚,讓他自由,可是沒想到,她把他害到這種地步。他有多熱愛部隊生活,隻有她知道,可是自己都做了些什麼。
穆歡歡喝完咖啡,心裏忽然起了悲涼,自己其實一直想還清欠他的一切,怎麼總是越欠越多。
她起身出了咖啡廳,走在人行道上,一時忘記了肚子餓,順著人流走著,別人都行色匆匆,隻有她優雅的如同走貓步,一步步量著人行道。
一個商家的窗口傳出音樂:“你張開懷抱擁抱了我,你輕撚指尖碾碎了我,你掀起風暴摧毀了我,你鼓動波瀾拋棄了我。。。。。。”
穆歡歡知道,這個歌手最近才在而立年華香消玉殞,她的歌聲有一種慘烈的淒美。
大哥,你擁抱我,為什麼要撚碎我?你愛護我,為什麼又要摧毀我?從前有多少溫存,現在就有多麼殘忍。
穆歡歡走在人流中,滿臉流著淚水,不管路人奇怪的目光,即使奇怪,她的痛苦也不會放在陌路人心中,她不去擦淚水,痛快的流著,讓她在夜幕的遮掩下,發泄自己心中的積鬱。
她走了很久,忽然有一個強烈的願望,她想現在回他們從前的家看看,那裏還保留著他們共同的生活,他估計已經不在那裏住了,或者即使住著,現在他也和言菊清去吃飯了,或者去了,如果門鎖的密碼改了,她就死心了,再也不想這回事兒。
她上了出租車,車子很快到了樓下,她上了樓,走到那個熟悉的門前,按下密碼,門開了。
客廳內正在轉換新聞台的雷正霆,就這樣看到了幾乎是從天而降的穆歡歡,她衣履整齊,但是滿麵淚痕,頭發也有點亂,看到他一下子愣住了,就像傻了一樣呆立在門口。
穆歡歡兩隻小手抓著衣襟,機械的往後退著:“我。。。。。。我。。。。。。”
雷正霆知道自己再不說話,小丫頭的孤勇就快用完,下一個動作就是拔腿逃走。
他大跨幾步上前,抓住她的胳膊說:“怎麼了?為什麼哭成這樣?”
穆歡歡一聽他的話,就更加哭的泣不成聲,她極力想掙脫他的鉗製說:“大哥,對不起,都是我,害得你離開了部隊,其實我是好心。我想你有**終成眷屬。”
雷正霆伸出另外一隻手,把動來動去的她抓住,皺了皺眉說:“你聽誰說的?”
穆歡歡說:“我反正知道了,對不起嗚嗚。”
“就因為知道這個哭嗎?”雷正霆臉色陰鬱的看著她。
“嗯,嗚嗚。”穆歡歡涕淚交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