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歡歡在聶遠家吃的午飯,聶遠告訴她,那天晚上她走後,第二天丫丫早上醒來,痛哭了一場,一直說夢裏頭媽媽來過了,就一天沒有起床,賴在床上等著做夢,但是一直也沒睡著,就一直哭,直到中午吃了午飯,哭著哭著睡著了,可是醒來越發哭起來,說媽媽在夢裏沒有來。
穆歡歡聽了為這個可憐的孩子心疼,下定決心不管以前和聶遠的那些事兒,她要做丫丫的模擬媽媽,這樣這個孩子會好過一點兒。
她和聶遠另外還想了一個辦法,就是把丫丫送到幼兒園,丫丫就不會寂寞,可是問遍最便宜的幼兒園,收費昂貴,實在是上不起。穆歡歡想到了雷正霆給她的錢,可是她覺得拿他的錢給丫丫不合適,隻得依舊把丫丫圈在家裏,但是每天去看她。
有一次丫丫怯生生的問:“媽媽,你不能和我在一起住嗎?”
穆歡歡一下子被問住了,急忙假裝找玩具哄過去了。她一下子想到了她和聶遠不清不白的關係,在她心裏,無論聶遠怎樣?她都不會再考慮和他在一起,她不得不承認,聶遠和雷正霆比起來,是一杯最淡最淡的自來水,而雷正霆對於她來說,是酒,隻要靠近他,自己就已微薰,就像觸碰到就想大口大口吞咽的新鮮空氣。是她生命中的絕殺陷阱,明知要死也會義無反顧的跳進去。他在她生命裏,是愛,是心痛,是不能舍棄的骨肉。
穆歡歡很長時間沒有收到雷正霆的幹擾,可是這一天王主任又讓她去送報表,她想推辭,王主任說:“你要抓緊,雷總很搶手,小心別人捷足先登。”
穆歡歡沒有辯駁,不置可否的咧咧嘴,拿著報表,知道雷正霆根本沒跟大家解釋,試想自己還真是幼稚,他什麼事情沒深思熟慮過,他故意造成誤會,就是原來他也認為這個誤會很必要。穆歡歡一陣懊惱,拿著報表氣衝衝到了她的辦公室,可是走到門口看見一個人,不禁大叫起來:“吉瀾。”
換過工作服的吉瀾一派俏麗,看見她也高興了:“小嫂子,你也在這裏上班兒?”
“是啊,你怎麼來了?”穆歡歡看看她穿著公司的工作服。
吉瀾揚揚手上的文件:“咱追隨老大,他轉業咱也轉業。”
穆歡歡還沒說話,聽到裏麵雷正霆不滿的聲音說:“誰在外麵大聲說話?”
吉瀾吐吐舌頭。
穆歡歡臨進辦公室,伏在吉蘭耳邊悄悄說:“吉瀾,我和你們老大已經離婚了,以後你不要再叫我嫂子了,叫我歡歡就行。”
吉瀾一下子愣住了。
穆歡歡推門進去,把報表放在桌上,雷正霆看也沒看,直截了當的說:“跟我解釋一下你和聶遠的關係。”
穆歡歡一時沒有反應過來:“唵?”
雷正霆抬頭眼神鋒利的看了她一眼。
穆歡歡身上一激靈,後背有點發涼:“這有什麼好解釋的?”
“你和他什麼關係?”雷正霆盯著她。
“子推村的。”
“還有?”
“他有一個女兒,我需要幫忙哄哄她。”穆歡歡不知道他想問什麼,就搜盡腦汁說。
“還有。”雷正霆口氣裏有一絲惱怒。
“你到底想知道什麼,直說好了?”穆歡歡焦躁道。
“你和他的關係?”雷正霆的臉色越來越難看。
穆歡歡也有點火了:“我和他沒關係,如果一定要有關係,就是你接我的那一年,我們從男女朋友變成了陌路人,他跟別的女生跑了,不要我了。”
“那你沒有自尊心嗎?天天給他哄孩子。”雷正霆的關節敲著桌子。其實他生氣的不是這件事兒,是穆歡歡在他之前跟別的男孩兒心靈上有過交集,但是他不能這樣講出來,這樣進出來穆歡歡就會笑話他。
“那孩子不是可憐嗎?”
“他當初甩了你,你不難過?”
“當然難過,可是這都是過去的事兒了,我們不能抓住對不起我們的人老不放手。”
“你真是宰相肚裏能撐船。”雷正霆聽到那兩個字‘難過’心裏失落了一下。
穆歡歡無邪地看看雷正霆說:“大哥,你沒事兒忙嗎?管這些亂七八糟的事兒幹什麼?”
雷正霆清清嗓子說:“不高興管你的爛事兒,隻是怕你被人騙了。”
穆歡歡歎口氣說:“我被人騙得還少嗎?都是最親近的人,被人騙也死不了,反正到時候他倒黴你還是下不了決心不管。”
雷正霆感到這個話題把他也囊括在其中,就不吭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