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夏花剛嚐的時候,還保持著長輩的矜持,顧忌在葉晨麵前吃的比較慢,漸漸地,一小口一小口吃也有些意猶未盡起來。
看著葉晨埋著小腦袋,腮幫子塞得鼓鼓的,咕嚕咕嚕喝的歡快,黃夏花自己也跟傳染了葉晨的胃口,不知不覺的加快了手腳,敞開了肚皮咕嚕咕嚕吃起來。
黃夏花嘴裏嚼著滑嫩的蘑菇,軟糯清甜的山藥,咕嚕咕嚕喝著軟糯的米粥,暗道這香菇漫山遍野都有,還有這摸起來會癢癢的‘圓棍’更是不少,村裏人都還會采點蘑菇,但是這‘圓棍’卻是因為摸著癢癢,被誤以為有毒,無人問津,沒想到這東西加進粥裏這麼好喝,更不用說做這灰不溜秋的原材料,叫做魔芋的東西,別說是挖了吃,村裏人就是見了都會立馬避開。
想起以前丟掉的美味食物,黃夏花一陣遺憾,不過想到挖回來,她也不會做也就釋然了,自從有個人吃了上吐下瀉,村裏人就算是餓的狠了,也再沒有見誰挖這東西回來吃。
還有這高粱大米做的米粥,黃夏花越喝越不對勁,這高粱大米以前吃起來可沒有這麼香甜軟糯,倒像是摻了精米一樣,以前她當家的還在,偶爾也會吃幾頓精米做的飯食米粥,不過後來家境每況日下,別說是精米,就是這種高粱大米都吃不上了。
不過哪來的精米啊?這都窮的快揭不開鍋了,黃夏花搖搖頭,肯定是自己想**米想瘋了。
黃夏花聽到腳步聲,艱難的從飯碗裏抬了抬頭,擦了擦油嘴,看到葉芸驚訝的模樣,轉頭看到桌上米粥和菜肴都去了一大半,老臉一紅,有些不好意思道:“阿芸快來吃飯!”
葉晨聽到這話,抬起頭,雙眼泛著光,腮幫子鼓鼓的,嘴巴沾了好幾粒飯粒,奶聲奶氣也喊了一聲:“覺覺快七飯飯!”小手圈著飯碗簡直是怕它跑了似的。
“好!”葉芸笑著點了點頭,應了黃姨媽一聲,摸了摸葉晨小腦袋坐下吃飯。
等三人跟龍卷風一般把飯桌上的菜肴和米粥吃的一幹二淨,要洗碗的時候,葉芸剛要把碗筷疊起來,就被黃夏花一臉心疼阻止了,看著碗底那一層黃色的油,外甥女這是加了多少豬油?
這一層豬油都可以炒好幾盤菜了,真是不當家不知道柴米油鹽貴啊,難怪這菜這麼香,如果說剛才是吃的忘乎所以,現在她就該肉痛了。
黃夏花一邊刷碗,想到剛才自己吃的不亦樂乎,也就不好意思數落外甥女了,隻委婉告訴她讓她以後少放點油。
葉芸點了點頭,表麵答應,內心打死不改,她現在的首要目標就是養好身體。
“姨媽,為什麼把表弟綁起來?”葉芸早就想要問了。
黃夏花歎口氣無可奈何道:“你表弟成天惹是生非,咬人打人,就是見了那些大人也敢瞪眉踹人,不綁起來不行。”
說著想起什麼提醒了葉芸一句道:“你送飯的時候離他遠點,你表弟頑劣不堪,我也不知道他藏了什麼,估計是你姨夫留下的什麼獸類的爪子,隨便就能給人撓出血來。”
黃夏花想起那些左鄰右舍廢了九牛二虎的勁兒才把她兒子綁起來,那幾個大人都差點被自己家兒子撓了好幾道血印,她就愧疚又頭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