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富一路上駕著牛車到村口,吸引了很多村裏人的目光,村裏人都是愛看熱鬧的,看牛車上僅坐著黃夏花和葉芸兩人,微微有些詫異。
“喲,蔣富,怎麼還專門跑了一趟?之前嬸子讓你帶我孫子一程,你都推脫了半天,怎麼夏花喊了你就應了?”一個五六十歲的婦人遠遠看著牛車上的黃夏花和葉芸兩人,扯開嗓子酸酸抱怨道,寡婦門前是非多,她這話說出來就誅心了。
不過在她眼裏,這黃夏花家都快揭不開鍋了,自然沒有餘錢付給蔣富,要不是兩人有什麼不正當的關係,怎麼這蔣富就願意白跑一趟,這以後蔣富要是敢收她錢,她非得好好宣揚宣揚。
“根生嫂,你胡說什麼,人家付了十文錢,你要是付我十文錢,我也專門載你們。”蔣富不高興解釋。
“對啊,根生嫂,你這就看岔了,買了一牛車的東西,還付不起牛車錢?”另外一個看熱鬧的婦人眼尖,一下子注意到牛車上的東西,一邊跟黃夏花寒暄:“邵家嫂子,今天趕集,怎麼買了這麼多東西?”
“是啊,家裏糧食沒了,趁著今天多買點。”黃夏花好聲好氣應了一聲。
那位被稱作根生嫂的婦人一聽這話,根本不相信,等牛車走進,一呆,好家夥,還真是一牛車的東西,擠出一個難看的笑容酸酸寒暄道:“邵家的,你家這是發財了?這一車的東西起碼要好幾兩?”
這語氣酸出天際,葉芸真想衝這些婦人嗬嗬一聲,花了多少錢管你們鳥事。
也幸好她有先見之明,用棉布,褥子和布料等遮了遮買的肉和油,要不還不知道這婦人要說什麼難聽的話。
而黃夏花還是第一次被這麼多村裏人注視,有些不大自在,好聲好氣應和了幾聲,對村裏人的詢問應接不暇的。
還是一旁的葉芸打斷村裏人的問話,解圍道:“姨媽,東西這麼多,天色不早了,我們還是趕緊回去整理吧。”
被打斷跟黃夏花問話的婦人皺了皺眉頭,有些不大高興看了葉芸一眼。
葉芸才不在乎這些人的目光,要真一個個解釋下去,天都要黑了。又看跟了牛車一路,議論紛紛看熱鬧的村裏人,眉頭微皺。
這住村裏是真的一點隱私都沒有,更是堅定了要買牛車和騾子車的打算,到時候買了東西直接駕著去院子裏就行了,不必應付這些麻煩。
蔣富、黃夏花和葉芸三人迅速把牛車上的東西卸到院子裏,黃夏花謝過蔣富,蔣富就走了,臨走之前,葉芸還笑著遞了根糖葫蘆讓他帶回去給孩子吃。
“姐姐!”一陣清脆奶聲奶氣的聲音響起,葉晨蹬蹬從屋子裏跑出來,抱住葉芸的腰身,笑的圓溜溜的眼睛彎彎的,異常燦爛。
葉芸摸了摸葉晨毛茸茸的小腦袋,知道他一整天被鎖在家裏,肯定無聊死了,變戲法似的從身後掏出一串糖葫蘆給他。
葉晨圓溜溜的眼睛更亮了,這東西以前他見別的小孩吃過,從來沒有吃過,接過,看著紅豔豔的糖葫蘆,咽了咽口水,喂到葉芸嘴邊:“姐姐吃。”
葉芸笑著咬了一顆,酸酸甜甜的。
“姨也吃。”葉晨揚了揚糖葫蘆,他說姨媽兩字磕磕絆絆的,後來幹脆直接喊一個單字。
“姨不吃,乖,小晨自己吃。”黃夏花笑了笑,開始把院子裏的糧食調料等一一搬到廚房裏規整。
而葉芸則把買的厚實的被子,褥子,布料等拿到房間裏頭,後頭啃著糖葫蘆的葉晨跟尾巴似的跟前跟後。
很快院子裏一大堆的東西都規整好了,黃夏花看著從前空空的廚房被堆得滿滿的,顯得逼仄,異常滿足高興,又有些擔心道:“阿芸,廚房這麼多東西,我們要不要找把鎖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