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珍珠和葉桃都萬萬沒想到,葉芸不是嚇唬他們,還真的闖進了縣學。
一旦葉芸真的敗壞葉德義的名聲,說些不利葉德義的話,葉德義這個童生郎還怎麼考秀才?
錢珍珠一想到自己官夫人的位置就要不翼而飛了,頭皮直發麻,心驚膽顫的,又急又怒下眼前一黑,要不是葉桃扶著早就暈過去了。
葉桃跟她娘錢珍珠想法大同小異,擔憂葉芸胡說八道,汙蔑她爹,隻是,除此之外,心裏越發心虛,手心汗津津的,被窩藏著的玉佩更加燙手了。
要是讓她奶她爹知道,一切事情因她而起,隻怕她吃不了兜著走。
葉桃咬牙,打定主意也隻能把所有一切推到葉芸身上,死不認賬了。
都怪葉芸,沒錯,要是她安分點,事情怎麼會變成這個地步?如果她爹真不能考秀才,也是因為葉芸連累的,不關她的事,葉桃眼裏劃過一抹怨毒。
邵葉氏聽兩個族人這麼說,也是一怔,深深皺眉,她壓根就不在意那勞什子的童生郎葉德義,她隻擔心她的兄長葉光耀被葉德義連累。
她擔憂兄長葉光耀,耳邊還不安生,聽著葉老太的哭嚎聲,頓時眼裏有些厭惡之色,臉色也不好。
“閉嘴!哭喪呢,要不是你這婆子使勁鬧騰,怎麼會變成這樣?我說都是你們活該,趕緊的,快滾!要是連累我哥,我跟你們沒完!”邵葉氏怒喝。
葉老太被邵葉氏一喝止,嚇地她哭嚎聲憋回去了,張著嘴,一臉茫然,接著臉色青青白白的,指著邵葉氏就想要破口大罵。
然後就被邵葉氏用掃把趕出去了。
這回邵懷祖也不多說話,他臉色也有些不好看。
葉老太、錢珍珠和葉桃幾人臉色氣的鐵青,又被人趕出來,別提多狼狽了。
水柳村村民看見了都指指點點的。
…………
葉芸跟看門大爺劉伯鞠了個躬道完歉,這才重新回到課室講台上,麵對底下眾人幾十道目光。
她始終鎮定自若,毫不怯場,要知道當初畢業答辯可是不止這些人,一個教室起碼一百來人。
“小女想問何為師者?”
眾人正興致勃勃想要知道葉芸到底要說什麼,臉上都是八卦之色,還當葉芸就要抱怨告狀親爹。
哪知道葉芸突然問了一句風牛馬不相及的話,弄得大家都是一臉莫名其妙的神情。
楊夫子臉色微沉,不明所以,這不是要他們評理麼?
倒是陳夫子好脾氣,看葉芸發問,想了想回道:“師者自然是教授學業,解決學業上的疑難問題,為朝廷選拔人才。”
眾人一聽楊夫子這話都點了點頭,這不都是大家的共識麼?有什麼好問的。
葉芸先是點頭,再搖頭:“楊夫子說的對,但並沒有說全來。小女不才,認為學者必有師,師者所以傳道授業解惑也,除了教授學業,解決學業疑問,其中傳道更是重中之重,道即道德,傳授仁義禮智信廉恥等道德。”
“若是學子不先成人,再傳授學業,即便成了材,也可能是誤國誤民的歪才,朝廷選拔人才,一個道德上有瑕疵的人,如何敢用?不知道葉芸說的這些話可否對?”
葉芸一說完這番話,在場的眾人神色都變了,尤其是兩位夫子眼裏全是訝異和欣賞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