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進禮堂時,許正明許雲長等一眾人都已經在了,而精誠集團的總裁也在,章子君這才把精誠集團的總裁是吳玉玲表哥一事想起。

她是突然趕到的,因為沒提前準備,所以手臂上沒有黑紗,頭上也沒戴白花,不過在上班,身上是黑色的職業裝,倒也顯得規規矩矩。

吳玉玲躺在被鮮花圍起來的床上,花叢中的她已經化妝過了,神色顯得格外安詳,或許其他人都見過了,就剩下遲來的她。

子君圍著這張大大的花床慢慢的走著,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吳玉玲的臉,她想從吳玉玲的臉上看出什麼來,然而,卻是什麼都看不出來。

她沒有喊吳玉玲媽,她隻是默默的看著她,看著已經失去生命的她,看著這個帶給她生命,卻又把她拋棄的女人。

“媽,我是章子君,我來送你了,你.一路走好.”子君的聲音很輕,很低,低到她自己都快來聽不見了似的。

她不知道吳玉玲聽見了沒有,也不知道吳玉玲知道她來為她做最後的送行會怎麼想,高興,亦或是悲傷?

現場沒有看到許若曦,而自從許若曦逃逸後,貌似警察就沒再找到許若曦這個人了,她就像一陣風,憑空消失了一般。

子君終於繞著吳玉玲轉了一圈,走完過來,才看到輪椅上的許雲長,他一臉的哀傷,而那種哀傷,是失去伴侶的痛苦。

這樣的哀傷情形,子君也曾在父親章天塹的臉上看到過,那是父親知道母親已經不在人世時的悲痛。

許雲長瘦了很多,他原本蒼白的臉頰已經凹下去了,瘦骨嶙峋得有些嚇人,想必妻子的離世女兒的犯罪都給了他不小的打擊。

子君走到他跟前,低聲的喊了聲:“許部長,節哀.”

順便兩個字子君還沒說出來,隻見輪椅上的許雲長朝旁邊一倒,整個人就那樣摔倒在地上了,當時把子君嚇得都忘了反應。

旁邊的人迅速的跑上來,扶著許雲長,而殯儀館門口早已經準備好的救護車上的醫生和護士也迅速的衝了上來,趕緊給許雲長做搶救工作。

子君是在看到醫生給許雲長做搶救工作時才反應過來的,旁邊的助理對她說:“許夫人去世了,許小姐逃逸了,許部長這半個月吃不好睡不好,原本就是病人,現在又承受這樣的打擊.”

子君就默默的聽著,然後看見醫生和護士把許雲長抬上了救護車,看著救護車唱著‘完了完了’的聲音迅速的離去。

原本莊嚴肅穆哀傷的殯儀館因為許雲長的運動騷動了一下,待救護車離開再次安靜下來,眾人這才發現,許正明也跟著兒子去醫院了。

吳玉玲的事情留在這裏居然沒人管了,大家都麵麵相覷,然後所有人的目光都打在精誠集團董事長陳正康身上。

陳正康則走過來,把子君喊到一邊,低聲的道:“外界不知道你是我表妹的女兒,你自己應該知道啊,這事兒,現在你得來操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