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麼,你答不答應?”他問。
“如果我不答應呢?”我問道。
“沒事,你不答應還有你妹妹。我想,她會很樂意答應的。”他語氣輕快而散漫,似乎這根本就沒有什麼大不了。
我咬牙,心一橫,還是很孬種地吐出了一個“好”字。
無論如何,我不能讓小畫和靳言混在一起。我太了解小畫的個性,也太了解靳言的個性,我知道小畫和他在一起,隻會離父母的期望越來越遠,隻會荒廢她的學業毀掉她的前途,隻會被靳言完全玩弄於鼓掌,就像我現在這樣。
他得意地笑笑,伸手捏了一把我的臉,然後說:“行了,好好養傷,等著哥來寵幸你。”
“你當自己是皇帝嗎?”我不屑地嘟囔了一句。
“在我的世界,我就是王。”他很高冷地說了一句之後,轉身打開了房門,大聲喊道:“阿傑!我們走!”
“靳少,等等我……”小畫嬌滴滴的聲音從走廊裏傳來。
“你陪你姐姐出院,樓下有車會送你們。”伴隨著這句話,靳言已然走遠。
不一會兒,小畫垂頭喪氣地走進病房,問我:“你和他聊什麼了?怎麼出去他就走了?”
“沒什麼,我們去辦理出院手續吧。”我說。
“你自己去吧,我在這兒等你。”她不耐煩地說道。
我點了點頭,按鈴讓護士過來告訴張主任我要出院,她告訴我一切手續都已經辦妥直接離開就好。於是我去洗手間換了衣服,和小畫一起走到了樓下。到了樓下,發現樓下果真停著一輛豐田的商務車,是靳言安排好的。
一路上小畫都在追問我和靳言究竟聊了些什麼,我一直不說,導致她的情緒越來越焦躁。不過當時有司機在場,她並不好多問什麼。等到到家後,她直接就炸了。
“潘如書!你到底說不說?”她直接發飆了,把茶幾上我最愛的茶杯摔在了地上。
小雪從房間裏衝了出來,喊道:“吵什麼吵什麼?你們姐妹兩怎麼又打起來了?小書剛剛出院回家,小畫你這又怎麼了?”
“我們姐妹兩的事情我們自己解決,小雪你別管。”小畫大聲說道,又指著我問道:“潘如書我問你話呢,你到底和他說什麼了?你是不是見我和他關係好一點你就吃醋啊?你不故意離間我們你心裏就不帶勁是吧?”
我心裏不禁湧起了一陣悲哀。不過,我也能體會小畫的心情。靳言畢竟是她從一開始就喜歡的男人,她難免心裏會多想。我給了小雪一個抱歉的眼神,讓她先回房間,她無奈地搖了搖頭,轉身回房後關上了門。
我坐了下來,平靜地說:“你先別激動,我告訴你就是了。”
“說吧。”她雙手抱拳,眼睛直愣愣地瞪著我,似乎和我有不共戴天之仇。
“我這一趟住院雖然沒花自己的錢,但是工作停了,工資肯定不夠給你買化妝品了。我和他協商好了,你要的那套化妝品想讓他出錢買,作為對我的醫療賠償一並算上。因為不好當著你的麵說,所以讓你出去。就這樣,別的沒什麼。”我說。
她完全愣了,我的說辭和她所設想的完全不同。她頓時支支吾吾起來,她說:“原來是這樣啊。那……那他怎麼說?”
“總之一個星期內我會給你一套你要的化妝品就行。”我說。
她瞠目結舌之餘,頓時臉色由黑變白再變紅,她興奮地走過來挽住我的手撒嬌說:“姐,我就知道你對我最好。對不起,剛才是我不對。我以為你在他麵前說我壞話,所以才急了。我不該這麼想你的,姐,你別生氣了。你傷著哪兒了?還疼嗎?”
“沒事兒,都已經好了。就是讓你擔心了,這大半個月你過得挺辛苦吧?錢是不是不夠用了?”我柔聲問道。
“我找到了你的銀行卡,不過卡裏的錢都被我花光了。姐,你老說沒錢,怎麼卡裏還存著三千塊呢?”她輕描淡寫地問道。
我心裏頓時“咯噔”了一聲。那張卡我藏在衣服兜裏壓在了行李箱的最底下,沒想到,這樣都被她翻了出來。那筆錢,是我為自己攢下的讀夜校的學費,本來打算開春之後就去報考夜校的,這下一點兒希望都沒有了。
“那錢是留著備用的,萬一家裏出點兒急事,還能用上。”我無力地回答道。剛和她重歸於好,現在我不想發泄任何情緒。算了,由著她高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