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澀青春 051 假如我一無所有(1 / 2)

“我們隨時可以下班。這麼冷的天,半夜出來的人很少。我兩是打遊戲打入迷了,所以才守店守到現在。”眼鏡男又說。

靳言於是衝著他微微甩了甩頭說:“走,那我請你們吃宵夜。”

“啊?”率先感到不解的人是我,他不是說要私奔嗎?怎麼才剛出門就要和別人吃宵夜呢?

靳言趴在我耳邊小聲說:“我們現在不能用自己的身份證,隻能先交一兩個朋友再說。”

我汗!這樣利用別人好嗎?!我本能地心裏有些抵觸,靳言衝著我挑了挑眉毛,我會意地點了點頭,不再多說什麼。

那個膽小的小夥兒顯然很有疑慮,眼鏡男在他耳邊耳語了幾句之後,眼鏡男笑著對我們說:“那也行,我們剛好要回宿舍,我們宿舍樓下就有一家餛飩店24小時開門,要麼我們去那裏吃?”

我本以為靳言會說不行,沒想到他卻點了點頭,真是讓我跌破眼鏡。他願意在地攤上吃餛飩?我沒有聽錯吧?

就這樣,兩小夥兒很快關了店門,帶著我們冒著寒風騎著車回去他們的宿舍,我和靳言各坐在他們的自行車後座,一路上大聊特聊起來。

此時的靳言完全變了樣,脫離了他父親的掌控,他變得無比地放鬆,話也多了,臉上的表情也舒展了,連笑容都比從前輕鬆。

我頭一次發現靳言如此健談,他費勁腦力編了一個天衣無縫的故事,把我和他變成了愛得死去活來但是父母不同意所以私奔的小情侶,因為被劫匪搶劫才被迫跳到湖裏求得自保,曆經種種艱辛困苦,嚐遍了世態炎涼,最後才遇到了這兩個好心的年輕小夥兒,我去!

我強忍著不讓自己笑出來,他卻使勁地對我擠眉弄眼。一番自我介紹之後,我的名字成了如花,他的名字成了蕭炎。與此同時,那兩個小夥兒也告訴了我們他們的名字。那個眼鏡男名字叫做咫樹,另一個膽小的男生名字叫做江小平。

我幾乎憋出內傷,見那咫樹和江小平去一旁的小店買香煙了,這才找到一個合適的時機小聲問他:“為什麼我不叫如玉如塵如仙,卻要叫做如花?”

他的回答讓我吐血:“我以前最愛的花斑狗名字就叫如花,它去世了,這名字我賞你了!”

“你妹!”

他得意地向我吐了吐舌頭,那副孩子氣的模樣與之前冷酷無情的他天差地別,看得我一陣恍惚。他大口大口地吃起了餛飩,很快一大碗餛飩見了底,他感歎一聲:“原來十塊錢一碗的餛飩居然這麼好吃!”

“你之前沒吃過?”我問道。

他搖了搖頭,把最後一點點清湯一掃而光之後,盯著我碗裏未吃完的餛飩兩眼冒光。

我把我的餛飩推到了他麵前,我說:“沒吃飽吃我的吧!”

他卻一臉嫌棄地說:“誰要吃你吃過的!”

說完,他高聲對老板喊道:“老板,再來兩碗!”

我簡直無語,索性不理會他,低頭小口小口地吞著餛飩,很快咫樹和江小平就回來了,靳言眉開眼笑地和他們聊起了天,完完全全把我晾在了一邊。

難道這就是私奔的日子麼?我怎麼感覺像是過家家?我默默無言地吃完最後一口餛飩,就在我意猶未盡的時候,他把一碗剛剛端上來的餛飩推到我麵前說:“吃吧,知道你沒吃飽!”

說完,又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對咫樹和江小平說:“你們都不知道她多能吃!她一頓早餐,能吃掉十個饅頭!”

他說得振振有詞,那兩人聽得麵麵相覷,我氣得腮幫鼓鼓。他似乎覺得這樣貶低我很好玩,又繼續大放厥詞地編造一些子虛烏有的事情給這兩人聽,聽得我簡直哭笑不得。

就這樣,他很快就和咫樹還有江小平變成了“兄弟”,兩個單純的男生聽說我們沒有住處,很熱情地把我們帶到了他們的宿舍裏。他們的員工待遇還不錯,住的是三室一廳的房子,兩個人一個單間,因為暫時沒有招到人,有一間房子還空著,索性讓我們在他們那兒暫住。

靳言再次遞給他們五百元錢,卻被耿直的咫樹拒絕了,咫樹看起來弱不禁風,骨子裏卻很講義氣,說什麼都不肯收下靳言的錢。

我們簡單洗漱之後關上了門,看著房間裏簡陋的木板床和廉價的床單被套,靳言本能地皺起了眉頭,但隨後二話不說躺了上去,然後伸出一隻手平放在枕頭上,對我說:“過來吧,我抱著你睡。”

“靳言,我們還是回去吧。”我突然退縮了,覺得一切好像一場鬧劇。

“為什麼?”他的目光一下變得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