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靳言走後,刑風笑了笑,開著車帶著我往我家的方向開去。路上,他主動先說話了:“小書,這幾天你收拾收拾,我讓他們給你騰出宿舍來。”
“不搬可以嗎?”我苦惱地問道。一想到搬家我就頭疼。
“可以啊,你保證每天職業裝加淡妝,按時上崗就好。不過我建議你最好還是搬過來,公司宿舍的條件還可以。”他又說。
“好吧,那我和小雪說說看。”我有些為難地說道。
自從我答應去刑風的公司上班後,小雪對我的態度便開始有些淡漠。她喜歡刑風,雖然她願意“讓”給我,但是一想到我這麼快就能去刑風的公司上班,我想她多多少少會有些許不快吧。雖然她並不知道,其實這一切根本就與刑風無關。
我回去的時候,小雪和小畫正在家裏用電磁爐煮火鍋,許頌和張譽也過來了。當我進屋坐好,他們才告訴我這是慶祝我第一天上班而特意準備的夜宵。
我被他們這突然的張羅弄得有些莫名的感動,原以為小雪和小畫都對我頗有微詞,可現在才發現,是我把她們想得太不寬容了。
這天晚上我們一直聊到了夜裏的十一點多,小雪本就是一個善於活躍氣氛的女人,小畫天性活潑,許頌幽默風趣,有他們三個人在場,場麵哪裏有冷場一說。小雪在風月場所工作了那麼多年,早已積累了豐富的談資,即便在這幫大學生麵前,她也照樣誇誇其談;許頌雖然是天之驕子,卻從未見他對小雪和我的工作有何排斥,他一直以平常心對待我們,像小畫一樣叫我們姐姐;張譽整場聚會大多時候都是一個勁地傻笑,時不時被小雪過於露骨的玩笑給逗得滿臉通紅,但看得出來他是開心的;而我,我大多數時候都是微笑著看著他們笑鬧,心裏卻琢磨著該怎麼告訴他們我要搬走的事情。
後來,就在大家都已經精疲力盡、準備散場的時候,小畫感慨了一句:“這樣聊天真開心,咱們以後每周組織一次這樣的聚會吧!”
“好啊,那我可以再叫幾個同學一起,到時候吃完火鍋還可以打牌,反正周末大家都特別無聊。”許頌附和道。
小雪一向很喜歡跟這幫大學生接觸,聽他們這麼說自然熱切附議。我心想如果再不開口就真不知道該怎麼說了,於是脫口而出:“今天我們公司刑總讓我以後搬到宿舍裏去住,這樣上下班方便一些。”
我話一出口,大家先是愣了愣,我原以為他們會反對,沒想到他們的回答卻出乎我的意料,他們都支持我搬去宿舍,這樣可以省下來一筆租房的費用,何樂而不為。
我頓時大喜,感覺壓在心頭的石頭一下卸了下來。於是幾天後,我搬進了公司為我安排的宿舍裏。
公司的員工宿舍比我想象得優良很多,雖說兩個人一間,但是之前的房間都已經住滿,人事部直接為我安排了一間隻有主管級以上員工才能享受的單間,據說這是刑風的意思,讓我深感詫異。
宿舍的名字叫做“國強公寓”,裏麵的格局也是公寓式的格局,二十平方米的麵積,一張單人床,一張電腦桌,一個衣櫃,一個獨立衛生間,電器齊全,還設有一個小小的廚房,幹淨整潔,光線良好,看上去十分精致,比我原來的住宿條件好了許多。
我搬家的那天是周六,小雪和小畫幫我一起把行李搬到了宿舍裏。當看到這裏優越的環境時,小雪第一個發出了尖叫聲:“我的天!刑風對你也太好了吧?這麼好的房間讓你一個人住?”
“是啊,這哪裏是宿舍,這比我們學校最高級的宿舍還要好,而且電器家具都是嶄新的。姐,你上輩子燒高香了吧?”小畫也連連稱讚。
於是,剛搬進來的第一晚,她們兩說什麼也不走了,非要留下來和我同住一晚。公寓的床特別小,好在我們三個人都很瘦,雖然睡得擁擠,但好歹都能睡下。
睡前,小畫突然問我:“姐,住你隔壁那女的是幹什麼的?看上去就讓人不爽,鼻孔朝天,好像很瞧不起人的樣子。”
“我隔壁?”我頓時詫異起來,我剛剛搬進來,壓根不知道我隔壁住的都是哪些人。
“恩,我也看見了。剛才上樓的時候碰到,很冷漠的問我們怎麼會出現在你們公司的員工宿舍裏,我們說是你的朋友,她一下就拉下了臉,然後屁股一扭一扭地回她自己房間去了。那女的長得還行,就是看上去很騷的,一看就是那種喜歡勾引人的騷貨。哎,這種人最適合去我們那兒上班了,怎麼人家就偏偏命好還能跑到你們這兒來當個小白領呢?”小雪嘴巴一向很損,除了她認定的朋友之外,男人在她眼裏一概都是“小癟三兒”,女人在她眼裏一概都是“騷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