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詩盈正欲哭訴,誰料刑風背後突然冒出來一個人,當我看清楚來的是誰時,我既驚喜,又覺得意外。
靳言怎麼來了?怪不得刑風這麼晚了還願意出馬,一定是他們正好在一起打球,隨後便一起過來了。那一刻,我情不自禁地望向靳言,他對我擠眉弄眼了一下,我一時間心花怒放,卻隻能強烈按捺住內心的喜悅。
靳言把手搭在了刑風的肩膀上,隨即有些吊兒郎當地問刑風:“你們公司的女員工穿著打扮很開放啊。見老總來了還穿著吊帶睡衣,連件外套都不披呢?”
何詩盈聞言尷尬不已,連忙轉身拿了件外套把身體嚴嚴實實裹住,這才說:“刑總,抱歉這麼晚讓您過來。潘如書晚上突然敲我的房門,誣陷我讓宿管把她水電斷了,又說我上班的時候勾引你,她這樣誣陷我的名譽,讓我在公司真的抬不起頭來。我不知道刑總您和她是什麼關係,我隻希望您能給我一個說話,還我一個清白。”
我汗,果然是文化人啊,一件P大點的小事兒,硬是能提上這麼高的層次,什麼名譽清白啥的都來了。怪不得她在刑風身邊待了那麼久,小嘴還挺能說。
“說的好像你沒勾引過你們刑總似的……”靳言冷不丁冒出了一句,隨後被刑風瞪了一眼,靳言卻並不買賬地拍了下刑風的肩膀:“上次我們一起足療的時候不是你自己說的嗎?說你女秘書趁你加班的時候故意在你麵前脫衣服來著……”
話一出口,何詩盈臉都綠了。我站在原地忍不住發笑,卻隻能故作嚴肅強忍住笑意。
“什……什麼?刑總你……”何詩盈一下哭開了,話都說不利索了。
“那明明是我給你講的笑話,好了,靳言你別瞎胡鬧,你先去樓下等我,我處理完一會兒就下來。”刑風見狀,生怕靳言越來越不給麵子,連忙借故把靳言支走。
“潘如書,你替我送一下靳少。”刑風指了指我,一本正經地對我說道。
我欣喜不已,連忙走出門去,靳言對我眨了眨眼睛,隨後一陣風似地下了樓,我連忙跟了上去,沒想到一直走到公寓的大門外都沒有看到他的蹤影。
我朝著空曠的大馬路上走去,一路走一路小聲地喊著他的名字,在我毫無預料之時,他突然一下竄出來從我背後直接把我整個人抱了起來,激動地在我耳邊問我:“有沒有想我?有沒有想我?”
我被他抱得心悸不已,臉一下紅了起來,小聲地說:“想,很想,你怎麼來了?”
“我和刑風一起打保齡球呢,剛好他接到你們打過去的電話,我就和他一起過來看看,怕你被人欺負。”他把我放在了地上,讓我轉身,隨後輕輕地在我嘴唇上啄了一下,故意壓低了聲音問我:“晚上我就住你宿舍,不走了好不好?”
“那怎麼行?”我連忙搖頭,我說:“晚上我們發出聲音會被聽到的,那公司一下就全知道了。”
“怕什麼,”他大言不慚地摟著我的肩膀,帶著我繼續晃晃悠悠地往前走去,又故意壞壞地說:“我會在你激動的時候捂住你的嘴巴的。”
我瞬間臉更紅了,他趁勢往我胸前偷襲了一把,賤賤地說:“我想死你了,恨不能找一切機會能夠見你。”
“我也想你。”
我們不由自主都停下了腳步,彼此默默地注視了對方好一會兒,他這才小心翼翼地捧起我的臉,和我熱烈地擁吻起來。
等刑風來找我們的時候,我們已經在公寓附近的燒烤攤上坐下來等他了。這一片公寓區中間有一條小街上每到了夜晚便被小吃攤擺得密密麻麻,正是常年住宿在公寓裏的工薪一族們吃夜宵的最好去處。
吃燒烤是我提出來的。
每一次下班路過這裏,當看到年輕的情侶們圍坐在小小的方桌上親熱地吃著燒烤的時候,我都十分地豔羨。
我覺得我內心的願望十分地樸素,我並不渴望錦衣玉食的生活,我並不追求有多麼豐腴的物質,而恰恰是這煙火氣息濃鬱的小日子,倒令我心馳神往。每每這時候,當看到那些女生們臉上洋溢著的幸福,我都會問我自己,我和靳言是否是一個徹底的錯誤?
坐在路邊簡陋的小板凳上,桌上的盤子裏堆滿著色相各異的烤串,三個人圍坐在一起,邊吃邊觀望著來來去去的行人。
兩個男人出眾的外形與這個簡陋的小吃攤格格不入,亦顯得格外突兀,時不時引來女生的尖叫和無數打量的目光。自從和靳言、刑風不知不覺走在一起之後,我已經漸漸習慣了女人對我的敵意與嫉妒。我知道,在她們眼裏,我是一個多麼幸運的女人,能和這樣兩個男人同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