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我從不主動說我的事情,所以小雪和小畫對我的事情隻能憑空猜測。
我說:“我和他沒聯係了,和刑風就上下級,沒有什麼關係。”
“如果隻是上下級,那咱們回家他怎麼會送你去車站?姐,你瞞得夠緊的啊。”小畫在旁邊不滿地嘟囔了一句。
這個問題她問過許多次了,可是我不想說。從小的環境讓我形成了這種不愛分享的性格,任何事情我都喜歡放在心裏,不喜歡把我心底的珍貴拿出來當成一種談資。
“他對我比較關照。”我說。
“哎,你這個姐姐啊,除非她開口,不然你永遠不會知道任何秘密。”小雪頓時也覺得有些掃興,她站起來準備往洗手間走去,不想裙擺掃到了桌上的玻璃杯,杯子應聲而落,一時吸引了餐廳所有人的注意力。
我和小畫連忙站了起來,此時服務員過來了,小雪拿出了以前那種潑辣的個性和服務員吵起來了,不雅的強調與雙手叉腰的姿態讓餐廳所有的人側目。
靳言顯然看到了我們,當然,沈紫嫣也看到了。
坦白說,在這種場合下見到他,真並非是我的所願。讓我更沒想到的是,他竟然朝著我們走了過來,臉上掛著的,是那一副痞氣中帶著嘲諷的笑。
“喲,是你們。”他把鴨舌帽抬了抬,笑著問道,目光銳利地朝我掃射了一眼,那目光中全然沒有了愛意。
服務員不知道是認識靳言還是怎樣,一見靳言過來,頓時噤若寒蟬地站在一邊,連連像小雪道歉。小雪本來就不占理,卻非要把對方訓斥一通,這才讓服務員離開。
“何必這樣為難一個服務員呢?這種素質也好意思來盛達?”沈紫嫣走了過來,臉上一臉的不屑與挖苦。
“原來是靳少和沈大小姐呢,真沒想到在這裏碰到你們,真是冤家路窄啊。”小雪如今不在本色上班了,不用再討好他們了,見沈紫嫣來者不善,立馬就出頭為我擋槍了。
“你不是本色的那個誰麼?怪不得我說看著有點麵熟。物以類聚人以群分的道理你們不明白嗎?你們不應該來這種地方,倒是大學城旁邊的那條步行街比較適合你們。”沈紫嫣的語氣,還是一如既往地盛氣淩人。
她說的那條步行街,在小畫小雪附近,那裏集聚了無數服裝店,買的都是不入流的廉價衣服,因為款式新穎價格實惠,再加上小吃眾多,所以成了學生和打工一族最常去的地方。
沈紫嫣這麼說,明顯在說我們根本不夠檔次來盛達這樣的地方。小雪一聽就火冒三丈,她指著沈紫嫣的鼻子說:“別以為你老爸牛逼你就了不起,告訴你說話注意點。你有錢,現在我也有,誰瞧不起誰啊。”
小雪傍上的那個富商趙總據說實力雄厚,在H城也有許多的人脈,小雪如今心已經膨脹,有種天不怕地不怕的態勢了。
“好了!”靳言一向受不了女人之間這種惺惺作態、爭鋒相對的態勢,他很不耐煩地凶了一句,隨後冷冷地看著我,挖苦道:“怎麼,你男朋友沒陪你逛街啊?我兩個小時前還看到他了,他正在教一個女人玩桌球呢,姿勢曖昧得很。”
我並沒有說話。
他見我一句話都不說,也不知道為何就突然情緒大動,伸手一把把沈紫嫣摟在了懷裏,隨後故意柔聲地說:“好了,寶貝,我們不理這群沒修養的女人。我帶你去別的地方吃甜品,好嗎?”
他的語氣格外地溫柔,聽得我心如刀絞。我本不想看他們,可還是忍不住扭頭看著他摟著她朝著門外走去。在轉角的時候他回頭看了我一眼,隨後傲慢地對吧台的人說:“072桌客人的單,記我的帳。”
他望向我的神情那樣的冰冷,那樣的絕情。而這一幕,曾經多次出現在我的夢中。在我們身在河南的那段日子裏,我總是深夜做夢,夢到他這個絕情的、冰冷的、毫無半絲留戀的眼神。
他不是說他討厭沈紫嫣嗎?他不是說他不願意和她一起出現在任何地方嗎?他不是說沈紫嫣是我們共同的敵人嗎?他不是說他那麼排斥和她訂婚嗎?
可是我們分開才過了多久,他就和她如此親密地走在了一起。原來我們的愛情,如此脆弱,如此不堪一擊。我的眼淚呼之欲出,小雪遞過來一張紙巾,滿懷同情地望著我說:“看吧,我就說你還愛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