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並不想在大庭廣眾之下剖析自己的人生,我更不想把我和刑風之間的協議告訴任何人。且不說他們不會相信,即便能相信,我也沒有必要把一切公之於眾。
我的話讓本來沉默的大家一下都笑了,是那種極其譏諷的笑聲,那笑聲裏也夾雜著一種羨慕嫉妒恨的複雜情愫。我想小畫對我也是如此吧,從我入學以來,吃穿用度在學生群體裏雖然不算特別好,但絕對是中上水準,這樣的花費與我的身份的確毫不相符,也難怪引來大家不懷好意的猜測。
“你不如直接承認你做了大老板的小三好了,沒事,大家都能接受,就是不知道我們學校的老師會怎麼看。這種事情在我們學校可是很少出現,隻有在一些不入流的專科院校裏才有發生。”小畫瞬間重整旗鼓,又“嗖”地朝我放了一箭。
“潘如書是我的妹妹,她的一切學雜費用都是我出的。剛才你們說的話我都聽見了,身為她的哥哥,聽到這樣的指責讓我很是心痛。”人群中突然傳來一個熟悉的嗓音,緊接著,我看到刑風從門口大步流星地走來,而他身後居然跟著蘇暢和趙秦漢。
他怎麼會來到這裏?明明這裏是比較私密的學生聚會啊?我微微詫異了一下,但一聯想到趙秦漢,頓時就明白了。或許,是趙秦漢通知他的。隻是剛才我明明沒有看到他,他又怎麼會知道我在這裏呢?真是奇了怪了。
刑風的出現讓屋子裏的這些人都錯愕不已,刑風走了過來,當眾親昵地搭在我的肩膀上,然後說:“我知道小書入學以後可能會受到各方的流言,畢竟在這所學校裏,她有不少相識的故人。所以今天我過來,就是想和大家澄清一下。我已經找過你們學校的校領導,也說明了我和小書的關係,以免引起大家的誤會。”
“你是誰?你和潘如書是什麼關係?”人群中一個人高喊道。
我突然覺得這哪裏是聚會,分明有點兒類似於記者發布會的意味,讓我心裏鬆一口氣的同時,莫名地感覺到了一絲喜感。
“我剛才說過了。我是潘如書的哥哥,以後我會一直資助她上大學直至她大學畢業,她畢業後將進入我公司工作,以償還我為她資助的學雜費。這一位,是我的女友。我本人目前未婚,對潘如書的照顧僅僅出於私人情誼,並不像諸位所想象的那麼不堪。至於我的身份,大家可以百度搜索一下國強建設集團,裏麵的媒體報道裏就有關於我的介紹。我希望今後大家不要再肆意傳播流言蜚語,還我妹妹一個安寧的學習環境。我雖不是你們的學長,但是我和Z大也有多方麵的業務往來,你們學校新建的圖書館正是我公司一手打造。大家如有興趣從事建築行業,將來畢業後也可來我公司應聘。我對Z大的教育精神和學子風貌十分肯定,相信你們的明天一定會很出彩。”刑風的發言就像是預先準備好的發言稿一樣,說話的時候也十分從容淡定,一副標標準準的公關口吻,讓我再度感覺到了一絲莫名的喜感。
剛才麵對那些排山倒海的質疑時,我內心沉重得很,我甚至做好了越描越黑、根本無法化險為夷的準備;可是我沒想到刑風會突然出現,而且願意這樣公開為我辯護,還我名聲的清白。其實入學後關於流言蜚語的這一部分我從來沒有對他提起過,可是他卻好像對一切都一清二楚,甚至巴巴帶著蘇暢趕來特地為我力證清白。
其實我們都明白,即便是再怎麼證明,不相信的人依然會捕風捉影。隻要他認定你這個人是髒的,你無論做什麼,都無法在他眼裏變得澄淨。所以有些證明一點必要都沒有,我想刑風也一定明白這個道理,可是他還是來了。與其說他是為了流言蜚語而來,不如說他是為了我而來。他想用行動告訴我,無論發生什麼,他都會堅定地站在我的身邊,為我出頭為我撐腰,不讓我蒙受委屈。
大家麵麵相覷,都被這突如其來的情景給弄懵了。這時候,蘇暢走上前去,笑對眾人道:“我是刑總的女朋友,我可以證明潘如書和刑總沒有任何大家所想象的苟且。如果有任何苟且,我想我會第一時間不放過他們,更別說我今天會站在這裏,為潘如書力證清白了。你們都是學生,以後還是不要以訛傳訛的好,其實說實在的,潘如書在Z大讀書並沒有妨礙大家,大家又何苦對一個小姑娘這麼窮追猛打?即便她真的和刑總有什麼苟且的關係,第一個追究她的人也是我,大家以後就別妄加揣測了阿。小姑娘也有自尊的,你們可不能把她往死裏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