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彼此愣愣地注視了對方兩秒,我仰起頭望著他,他低著頭俯視著我,阿鬆阿傑追了上來,見這情形,躊躇站在原地沒有再上前一步。
我正欲衝上前去抱住他,他卻率先一步走下樓梯用力把我抱入懷中。我們不由得同一時間失聲痛哭起來,就這樣彼此用力地抱住對方,恨不能把對方融入彼此的骨血,從此融為一體再也不分開!
“我們不分開好不好?靳言,別說分開,好嗎?”我哽咽道。
“乖,聽話。”他的聲音十分沙啞,他突然放開我,劇烈地咳嗽了一陣,然後勾了勾我的鼻子,佯裝輕鬆地說道:“像我這樣又有病又破產的窮光蛋,哪裏配得上你這Z大畢業的優等生?離開我,沒準找個比我更帥更好的男人,多好,對吧?”
我見他又咳嗽起來,不由得心疼不已。他這個時候還有心調侃,更是讓我難過,我再度抱緊了他,我說:“不要,從我剛成年就遇到你,你奪走了我所有的青春,拿走了我所有的第一次。你現在不負責任要和我分手,我不會同意!”
“對不起,我知道我欠你的,這一生都還不完了。我本來想欠著就欠著,大不了我一輩子賴著你,用我的一輩子欠著你!但是現在我不能了,我的生活不允許我任性了,我也不能再辜負你了!忘了我這個混蛋吧!他奪走了你的所有青春,卻沒能給你一個好的結局!是我的錯!我愛你,希望你永遠記得,我愛你!我真的愛過!”他說著說著,不禁哽咽。
心情的劇烈起伏讓他再度咳嗽起來,我連忙拍了拍他的背,他努力抑製著自己的咳嗽,抓住我的手說:“你快走吧,我也要好好睡覺了,明天起還有很多很多的事情要處理,我不能讓自己倒下!”
“靳言,我也有一句話想告訴你,”我見他又開始推我走,我連忙說道,“不管你家發生什麼,不管將來你多窮多潦倒,不管未來怎樣,我會一直等你,我的心不會變,我這一輩子,目前為止隻愛過你一個人,我也隻會愛你一個人。我等你,你要是不再出現,我就等你一輩子。你聽到了嗎?”
他怔在了原地,望著我,目光無比地複雜。我們又彼此注視對方好一會兒,他輕輕地說:“別等了,忘了我會比較好。我如果配不上你,我是不會再出現在你麵前的了。”
他說完,轉身一步步走上了樓梯,阿鬆阿傑見這情景,走上來對我說:“小書,走吧,靳少已經下定了決心,不會再有所改變了。”
我臉色煞白,站在原地,腦海裏一片空白,過了好久好久,我輕輕地吐出一個“好”字。
從此以後靳言再也不肯見我了,我的電話被他拉進了黑名單裏,我的一切通訊賬號他都刪除了,我萬般無奈之下找到了刑風,刑風卻勸我:“有時候男人的確幼稚,但是往往他真下決心的那一刻,他一定是經過了慎重的考慮才做的決定。小書,你好好做好自己吧,不要去強求。”
我難過不已,隻能通過刑風和相關的新聞報道得知一些消息。本色接下來一係列的變故證實了靳言的猜測,事情遠比我們想象得要複雜許多。
沒多久,靳言讓律師來找我,如他所說的那樣,把那套公寓的房屋所有權以極其低廉的價格轉讓給了我,而他自己卻沒有出麵,律師公事公辦地處理我這一切之後就走了。
此時,刑風已經收購了靳言創辦的那家互聯網公司,我也正式以人事主管的職位入職了公司,已經開始上起了班。
上班的第三天中午,我正在公司起草新的績效製度,前台姑娘跑進我的辦公室對我說:“潘經理,有個人來找你,說是你的同學。”
“是嗎?男的女的?”我不禁問道。我的同學?貌似還沒有哪位同學知道我在哪裏上班。
“男的,是我。”前台姑娘還沒有來得及回答,後來便傳來一聲響亮的男音。我聽到聲音,不由得心裏一驚。沒想到,來的人居然是趙秦漢。
“秦漢……”我愣了幾秒,連忙站了起來,詫異地問道:“你怎麼來了?”
“看來並不歡迎我,”他不以為意地笑道,隻見他穿著一身軍裝,皮膚比從前更加黝黑,倒是襯得一口牙齒格外地白。
“沒有沒有,隻是奇怪而已,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裏?”我不禁問道,連忙給他搬了張椅子,然後轉身泡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