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誰寄過來的?從哪裏寄過來的?”我連忙問許頌。
許頌搖了搖頭:“沒有署名,但是是從美國寄過來的。”
我心裏一怔,捧著疤痕修複霜的手忍不住顫抖起來。一定是靳言,一定是他寄過來的!可是,如果是靳言,他既然在美國,又是怎麼知道我受傷了?!難道……
我立馬給趙秦漢打去了電話,我不禁厲聲問道:“趙秦漢,你撒謊了對不對?那天救我的人一定不是你,對嗎?”
我的語氣特別嚴厲,他似乎正在開會,聲音壓得很低:“我現在不太方便,完事後我去看你,先掛了。”
我悻悻地掛了電話,反複盯著手中的疤痕修複霜,仔細回憶當時的情景,回憶那個男人衝進來的模樣,越想頭越疼。
許頌悻悻地看著我:“小書,我們趕到醫院的時候隻有秦漢在場,而且他還受了傷。雖然作為朋友不應該發表意見,但是你這樣對秦漢,會不會有點太有成見了?”
“可是我當時印象中明明……”我試圖爭論,可是話說到一半又覺得自己的確理虧。
許頌見我這樣,無奈地搖了搖頭,然後說:“那我走了,你好好養傷吧,公司的事情不用擔心。”
“好。”我點了點頭。
許頌走後大約一個小時左右,趙秦漢便出現在了小雪的家裏,大概小雪交代了他買些羊肉來做涮火鍋,所以他手裏提了一大袋的食材過來。他進門的時候,我、小畫還有小雪都坐在樓下,小雪正在準備食材,小畫幫忙洗菜,而我則在一邊陪著叮鐺。
“我買了羊肉片、牛肉片、還有丸子,記得小書最喜歡吃菇類,所以買了許多菇和蔬菜。”趙秦漢進來和大家一一打了招呼之後,把這些菜遞給了小雪。
“我們都已經買好了,你買這麼多哪裏吃得完。”小雪便笑嗬嗬地客套,邊把所有的菜接了過來。
趙秦漢走到了我的旁邊,蹲下身來逗弄了一會兒叮鐺,然後坐在我旁邊,小聲說:“先開心地吃頓火鍋,然後我們再聊,好嗎?”
“嗯。”我輕輕應了一聲,臉上卻沒有什麼表情。如今,我對趙秦漢愈發笑不出來了。
不過,他倒是和我這一幫朋友的關係都處得越來越好,小雪最近誇讚趙秦漢的次數越來越多了,小畫也說趙秦漢人不錯,大姐和刑風對他也都十分欣賞,倒是我,在大家的眼中變得越來越不識相了。放著這麼好的男人不交往,卻一門心思地想著一個已經消失的男人。
可是一個人如果喜歡的是蘋果,你給她再多的菠蘿她也不會喜歡。所以麵對愛情,我們常常無法妥協。喜歡上了一個人,他的好與壞都會全盤接收;同樣,不喜歡一個人,他的好無法令你動容,他的壞卻會讓你更加憎惡。
我,是一個講究感覺的女人,不是一個人什麼都好就能去愛的那種女人。我心裏清楚明白地知道,我隻愛靳言,從頭到尾,我愛的人隻有他。
疤痕修複霜的效果真的驚人,我每天在疤痕處早晚各抹兩次,沒幾天疤痕便已經淡化了許多。我心裏一陣欣喜,於是抹得更勤快了。
自從我和靳言的公寓被火痛吻後,我和小畫麵臨了租房的問題,因為我們暫時沒有修繕房屋、重新裝修的費用,長期住在小雪家裏總覺得不是很妥。
可是,當我終於鼓起勇氣打算回去看看房子究竟被燒成什麼模樣的時候,我竟然發現我的房子正在動工,房間裏被燒焦的一切全部都清除了,牆壁被工人們刷上了一層白白的漆,房間裏一片空蕩蕩的,已經看不出之前被燒焦的樣子了。
我驚訝不已,忙拉著一個工人問道:“這是怎麼回事?這房子是我,你們是誰請來的裝修隊?”
那個工人茫然地看著我,用帶著鄉音的普通話說:“你自己的房子裝修你不知道?我們也不知道,我們隻負責幹活。你要問,就去問我們經理吧。”
我於是又找到了他們的經理,忙問這是怎麼一回事,那個經理告訴我說:“前幾天我們接到一個電話,一位客戶說讓幫忙把這個燒毀的房子重新裝修,讓我們先來現場勘查,然後設計一個裝修方案,還說錢不是問題,但是他沒有說姓名。後來我們來現場勘查後,拿出了一套方案,結果客戶自己出了一套裝修方案發給我們,並且直接給我們賬戶打了10萬的定金過來,讓我們立馬開工。怎麼,難道您不知道?”
我一聽,忙問道:“能讓我看看裝修方案嗎?”
那經理於是拿出了圖紙,對我說:“客戶說女主人比較喜歡地中海的裝修風格,牆壁要塗成像大海一樣的天藍色,陽台上要擺滿花,房間裏要有一個單獨的衣帽間,衣櫃要白色的,床頭要軟包,床墊一定要特別柔軟,牆壁上要弄幾排比較個性的隔板,因為女主人要放好多書和好多盆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