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蛋!放開我!”
瘋狂的掙紮中,他把我抵在牆上,死死禁錮著我,就是不肯放手。他的舌頭強硬地撬開我死死閉住的牙齒,執意卸下我心中緊緊的防備。
我恨恨地輕咬了一下他的舌頭,心裏恨得發狂,卻舍不得用力。愛,讓人變得好卑微,明明受了重傷,卻還是不忍傷害那個傷害你的人。
他終於停止了進攻,用力地抱住我,聲音低沉地在我耳邊說:“什麼都不要說,不要推開我。就讓我這樣靜靜抱你一會兒。”
他的聲音似有一種魔力一般,讓我不得不安靜下來,就這樣妥協了,身體固執地僵硬著,心卻早就軟了,軟了。
抱了許久許久,他鬆開了我,輕輕地抬起我的下巴,暗夜中他的目光似星辰一般閃閃發亮,我看不清他的表情,隻能感受到他的呼吸,如此近距離的呼吸。
幻想過無數次重逢的情形,幻想過無數次我們再度擁吻,可是沒有想過,會是這樣令人心塞又心悸,發狂又深情,迷戀又忘乎所以。
“剛才你流淚的樣子真讓我心疼,那時候就想狠狠抱住你了。”他輕輕說道。
“那女人是誰?”我怔怔望著他,一臉凜然。
“一位老總的女兒,以後再和你解釋,好嗎?想忍住不見你,還是忍不住。看到你抿著的小嘴,就很想拚命吻你,發狠地吻你。”他說完,臉又湊了過來。
我扭過臉去:“靳言,你和她到什麼程度了?”
“我從未辜負過你。”他輕輕在我耳邊說道。
“滾了?”
“沒有。”
“接過吻?”
“沒有。”
“抱過?”
“挽過一次我的手,被我推開了,算嗎?”他似笑非笑地問道。
“草!”
我忍不住飆了一句髒話。
他“噗嗤”忍不住笑了:“吃醋的小貓。那我問你,剛才你怎麼和那麼多男人喝酒?”
“應酬!”我生硬地吐出兩個字。
“是嗎?我怎麼感覺像是賭氣呢!”他笑道。
昏暗中,他用力抓住了我的手,把一個類似指環的東西迅速套在了我的手上。
“什麼東西?”我忙舉起手,透過極其昏暗的燈光看到手上一個閃閃發亮的戒指,心裏一怔。
“讓你安心的東西。戴著吧!以後除非我當著你的麵說我們分手吧,不然都不要取下來!”他說。
“不要!”我作勢欲摘下來,心裏卻像是灌了蜜一樣甜開了花。隻此一句話,我已然明白他沒有走,他還在,一切都還在。一瞬間,心中荒蕪出又冒出了無數繁花。
他連忙用力抓住我的手:“不許摘下來!不吉利!”
我於是悻悻地鬆了手,他把我帶著鑽戒的手緊緊握住,再度把我緊緊擁入了懷中,突然話語柔軟下來,像是重重鬆了一口氣一般地說:“你不知道這一年我多麼害怕失去你。”
“你早就回國了對嗎?你為什麼不來找我?”我連忙問道。
“晚上晚點我去你房間找你,或者你來我房間,我住在1088,你呢?”他在昏暗中留意了一下手機屏幕上的時間,見我們已經在這兒待了挺久,於是說道。
“不要,別了。”我連忙拒絕。
“好,那一會兒忙完我聯係你,我先回去應酬完,你也回去吧。”他迅速而果斷地做出了決定,說完讓我先走出去。
我不禁苦笑,於是走了出去,心裏有一種說不出來的失落,種種不好的聯想又浮現在了腦海裏。
我回到了座位上,許頌問我去做什麼了,我借口喝多了吐了,找了個借口先回到了房間裏。
主辦方給我們安排的房間比較高級,每個人一間套房,套房的陽台上有浴缸,我讓服務員為我泡上了牛奶浴,一個人端著一杯紅酒,躺在浴缸裏,靜靜地望著手上熠熠發光的鑽戒。
鑽石不大,鑽戒卻很別致,仔細一看,能看到鑽戒上刻著的“Y·S”兩個字母,是言書的拚音。
他在那樣的情形下給我戴上鑽戒,意味著什麼呢?他沒有向我求婚啊,我心裏一陣茫然。
我看了無數次手機,都沒有電話打來。我心中湧起了無數次的衝動,想通過內部電話打去1088房間。心中無數的疑問浮起來又沉下去,反反複複,內心的那股子矜持卻告訴自己,別這樣做,別失了最後一點點的高傲,哪怕僅存了一點點。
整整在浴缸裏泡了一個小時,起來的時候水都涼了,房間裏的地暖十分暖和,一個人穿著浴袍在偌大的房間裏來來回回地走著。一杯紅酒見底,又給自己倒了一杯,時間一分一秒地流淌著,房間裏一片沉寂。